什么关系?”盛长裕瞥他一眼。

    “她打电话问我的,不敢问你。可怜巴巴的。我最看不得可怜人,同情心发作了。我许诺了她,一定会让她见到你。你不能叫我言而无信吧?”程柏升说。

    盛长裕:“废话这么多!”

    又道,“我什么时候不见老宅的人?老夫人来,我是病得太重怕她多心。”

    盛长裕之前视察,行程太紧,累得不轻。加上深秋忽冷忽热吹了风,紧接着就骑马。

    那天姚文洛打电话给他,他明显不太对劲,一直抽烟压着。

    去孟氏洋行打人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在发低烧。

    也不知怎么动了怒,心情不好;还以为打完人就回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事,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到家。

    回到官邸时,嘴唇都白了。

    他还非要说没事。

    半夜高烧。

    他很少病得这么重,军医院的人都来了。

    第二天上午,老夫人恰好看望他,没提前说,军医们都在。

    盛长裕病得连话都说不清,仅有的神志,吩咐人叫老夫人回去。

    军医给他打了西药退烧针。

    一天一夜,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他吃了点东西,人才算缓过劲来。

    他二十来岁,正是男人最强壮的年纪。高烧的时候看着要死要活,一退烧就生龙活虎的,任谁都看不出他刚刚大病一场。

    在他看来,只是避免病重的自己和母亲见面;在老夫人那里,就是搬离官邸后第一次回来,还被儿子拦在门外。

    老夫人的忐忑和愤怒,可想而知。

    老宅的人,必须见一见。

    哪怕程柏升不答应,盛长裕也不会再把老宅的人拒之门外。

    很快,副官进来通禀,说老夫人派人送汤和点心来了。

    程柏升很贴心:“慢慢喝,我就不打扰了。”

    他先出去了。

    盛长裕倚靠在太师椅里,想抽烟。

    军医叮嘱他这几日少抽,他一上午没动烟盒,这会儿烟瘾犯得厉害。

    他这边刚刚点上,外面传来女子高跟鞋的脚步声。

    盛长裕深吸一口,滚烫的烟入肺,有点温暖。

    “裕哥。”

    书房门推开。

    盛长裕可能一口烟抽得太猛了,温暖之余,肺里有种被烟燎到的灼,烫得他心浮气躁。

    怒气比烟雾升腾得更快。

    程柏升在军政府的会议室,替盛长裕处理一些不太紧急的军务。他忙了两个钟头,眼瞧到了饭点,他急忙起身去内书房。

    走到了院门口,瞧见副官在外面站岗,程柏升问:“老宅的人呢?走了吗?”

    “没走,督军留她住几日,去客房了。”副官说。

    程柏升有点意外:“督军留的?”

    “是的。好像是哭得太厉害,督军被她哭得动容了吧。反正是安排她住下。”副官说。

    程柏升微愣,突然问:“老宅谁来了?”

    宁祯看着不像是会在督军面前哭的人。

    “三姨太啊。”

    程柏升:“……”

    电话是夫人打的,来的却是三姨太,这算偷工减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