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自己吗?

    沉默了许久,他才轻轻敲门。

    “晚宝。”

    晚晚没出声。

    小狼顾不得别的,推门,发现没有上门栓,立即进去。

    晚晚坐在梳妆台前,小小的一只,明明长高了那么多,可是看上去就是那样的单薄。

    “晚宝。”

    小狼轻轻地叫了一声,怕吓着她一样。

    “嗯。”

    小姑娘鼻音很重,肯定是哭了。

    小狼心都拧在一起:“乖,我回来了。”

    镜子里的人看得不慎真切,却是能看到她在哭。

    小狼着急地扳过她瘦瘦的小肩膀,就看见一双清澈的,红通通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亮,很大,很黑,很委屈。

    他呼吸一滞,想起她曾经带着自己在山上嘻嘻哈哈的日子,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是愧疚,也是思念。

    “不哭……”他笨拙地想去擦眼泪,又察觉自己袖子不好,从怀里拿出柔软的手帕,小心擦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晚晚呼吸都是急促的,压抑的:“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还有个晚晚……”

    “怎么会?晚晚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的恩人,是我最疼最疼的……宝贝。”

    少年的耳尖因为这两个字微红。

    是啊,她是他的妹妹,是他一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命,都是她的!

    小狼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小姑娘坐着,这会儿正好埋头在他胸前。

    不过片刻,胸口蔓延着湿润,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烫的他也跟着眼睛发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我该给你写信的但是……我那边实在是……”

    晚晚抱着他,呜咽的哭声让人心疼又心酸。

    “我好想你……我害怕……都回来了……就只有你……他们都说你……”

    “我没有,我答应过你,人在,玉在,玉在,人在。”

    小狼从身上拿下兄弟几人都有的玉扣,小心地握在她的手里,再握住她的手:“不哭了好不好?”

    晚晚在他怀里抬起头,点头:“嗯。”

    泪水浸湿的红唇轻轻撇着,也是委屈到了极致。

    小狼看着那双含泪的眼睛,欢喜,委屈,担忧又轻松,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过复杂,复杂得让他不敢细看,又抱住了她:“对不起,晚晚,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这些年,即使是对上沈大庆,他也没见过晚晚这样!

    “没事了……”晚晚深吸一口气,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爹娘说,你没回来,想必是出门在外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怪你!”

    小狼看着她还红着的眼睛,心里再次揪疼:“嗯,我这次可以多陪你些日子。”

    “你……还是要走?”

    “……是。”

    小狼回答得低沉:“但是,但是这次我不会再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你相信我。”

    晚晚点头,起身:“走,咱们去见秦老!”

    “好。”小狼心里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