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辛和帝迦谁都没有说话,空气被寂静裹挟。

    片刻后,百里辛轻叹一声,走到衣柜前,踮起脚找到了仙姑所说的犀角香。

    接着他走到桌前,注视着画卷里垂眸轻笑的女人,卷起了画卷。

    帝迦不多说什么:“走吧。”

    百里辛轻笑,拿起画卷和所有的犀角香,两人径直离开了李元的房间。

    果然自己想什么,帝迦都懂。

    他根本就没想过让仙姑再留在这里,“帮我做一件事情。”

    帝迦:“长平镇我知道,从这里开车过去的话,12个小时足矣。现在出发,明天天一亮就能到达。我刚好有个文件要往那里送,你如果有什么东西,比如说画卷之类的想让我捎过去,也是可以的。”

    “哈哈,”百里辛笑了一声,“还有……”

    “对了,还有,”帝迦侧头看向百里辛,“我在那里刚好有个老前辈需要祭拜,去都去了,也顺便去祭拜一下其他人吧。”

    这次百里辛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是朝着帝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两人正准备往外走,正好看到了匆匆返回的李元。

    李元眼神急促,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他远远地看到帝迦和百里辛,神情一变,火急火燎跑过来。期间因为跑得太快,甚至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嘭”地一声巨响,李元摔得结结实实,嘴角都磕出了血,但他却仿佛全然不觉得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着他们冲过来。

    一边冲还一边大喊:“把画给我!那是我的!把它给我!”

    好家伙,热血上头,连提督都不怕了。

    眼看着李元不管不顾冲到两人面前,帝迦冷若寒霜的眼眸冷冰冰俯视地扫了他一眼,刚才完全丧失理智的李元瞬间僵在原地,呆滞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额头一滴冷汗流下,李元用力滚了滚喉咙,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他颤颤巍巍指着画卷开口:“那个,是我的,那是我媳妇,求求你大少爷,把东西还给我。”

    “这东西明明是我父亲的遗产,怎么就变成你的了?”帝迦冷道,“这不就是我父亲那位神秘的十三姨太吗?你身为李家的家仆却监守自盗,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送你去见官?把你从这里赶出去?让你孤独终老?”

    李元盯着那幅画,害怕渐渐取代了疯狂。

    他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了老爷点燃犀角香,把画像中的女人召唤了出来,从此他就迷恋上上了女人的容貌。

    老爷死后,他恶向胆边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把画卷占为己有。

    那几天,是他一生中最快乐几天。

    百里辛看向这个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下人,“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了。”

    面前的李元,眼底一片青紫,头发乱糟糟的,后背也开始有些弯曲。脸颊下陷,短短两天没见,他现在已经从四十多岁老成了六十多岁的样子。

    仙姑说得没错,她的确不是什么好鬼。

    好,坏。

    这种明确的分辨性词汇,恐怕并不能简单概括任何一个人。

    在她的慢慢修道路上,对前主人的关切,恐怕是她长久以来并不多见的温情。

    扔下失魂落魄的李元,百里辛和帝迦返回了百里辛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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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间。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把画卷拿走。】

    【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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