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
颖儿正在收拾,忽然抹了两眼泪,觉得夫人家道中落、境遇艰难,弱女子娘家受难,实在可怜。
她给夫人梳头的时候看见夫人颈项间大片的青紫印记,心想太子不知使的什么阴毒的刑具,用的什么私刑,把人脖子都给折磨青了。
颖儿道:“夫人,在周府一辈子受窝囊气么?如今沈家败落失势,在周家您再无法立足,往后余生都要看他们脸色度日。不如变卖嫁妆,一走了之,何必好好的人叫他们作践?”
“不走。”沈江姩格外的冷静,“家人不出狱,我哪里也不去。周家不失势,我哪里也不去。”
字字掷地有声。
“夫人,太子真的会帮你么?他那个人可信么?”颖儿忧心忡忡,“颖儿总觉得他对夫人怀恨在心,千般万般在戏弄夫人。”
沈江姩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帮助我,但我没有选择。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不会放弃。”
翌日,沈江姩温温笑着打发周芸贤出门府,然后对婆母翁氏晨昏定省,翁氏一双眼睛不住的盯着她,随时找她毛病拿捏她,但沈江姩是大家闺秀,处处得体,翁氏没有挑出毛病倒也没有发作。
沈江姩看着日头东升,日头缓缓西落,于傍晚时分,沈江姩用一剂蒙汗药褒老鸭汤将婆母送入饭后小眠,嘴巴上招呼她两记试了试,她睡的挺沉。
来到监牢宋煜的居所,她抬头看了看,原那居所提字为毓庆阁,其时已经是落幕时分。
沈江姩轻轻叩响书房小窗,小窗半掩,她从窗外向窗内打量他,但见他如青松般挺拔,清冷疏离如不食人间烟火。她仿佛看见小窗畔有幼时的自己托腮偷偷看他的场景。如今她只是牵了牵唇,抿出一笑。
小窗内,宋煜正在挥毫写着什么,闻声,朝她望了过来,见是她来了,眸光在她眉宇扫过,便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