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想,弄不好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

    虽然无可奈何,但死不死,又岂是他能决定的。警察的职责不就是为普通人抵挡黑暗吗,所以死就死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要是足够幸运,说不定能像萩原研二信里说的那样,一瞬间就结束了。

    降谷零不知道松田阵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握住桌上的对讲机,开始和炸弹犯周旋:“请您稍安毋躁,也许您可以把您知道的信息告诉我。很明显,这个社长绝对不会说实话的。但我是侦探,挖掘真相是我的工作,我愿意为您还原事实真相。”

    降谷零知道这事真相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这么简单,中年男人一定隐瞒了关键信息。

    中年男人应该是怕他们会顺着情报挖出更多不得了的犯罪,所以才一直沉默,避重就轻。

    对讲机那边冷笑几声:“一个蹩脚的三流侦探,能帮上什么忙。”

    “不要这样说,”降谷零放缓声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可靠,“说起来您可能不信,但我其实是国际大明星莎朗·温亚德的御用侦探之一而且试一试总归是不亏的,万一真挖掘出了您想要的真相呢。”

    对讲机那边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我哥哥去年八月被杀了,我只想知道是谁动的手。把他留下,其他人就可以走了。”

    闻言,中年男人和他公司里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说话。

    人群里有人高呼道:“真是的,快啊,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揪出真凶,我们就可以走了!”

    “求你们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但是任凭周围人群如何哀求,中年男人和他的下属们都咬死了男人是死于意外。

    然而他们越是不愿改口,降谷零愈发肯定其中藏有猫腻。

    降谷零隐约记得去年八月发生了一起珠宝抢劫案。店内两名员工中弹,都抢救及时,均无生命危险。

    如果说炸弹犯的哥哥确实死于去年八月,应该就不是这件事。

    只可惜降谷零对去年八月的其他案件没多少印象——降谷零太忙了,需要关注的事又太多,他记性再好也做不到记住东京所有案子。

    更何况卧底工作的危险性决定了降谷零必须把更多心思投入到和组织的对抗上,他就更不可能去记忆那些零散的案件。

    “滴答——滴答——”

    倒计时不断减少,从10到9,再到8。惊恐的人群里甚至有年轻男性冲了上去和中年男人扭打成一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局,现场愈发不受控制。

    慌乱的人群里隐隐传来啜泣声,绝望、痛苦、愤怒,负面情绪犹如滴入清水里的黑墨,迅速扩散,无人幸免。

    他们就要死了,但他们临死之前甚至不能拨通亲近之人的电话,同对方好好道别。

    “妈妈……”几个刚上国中,相约着一同出来吃饭的女学生簇拥着小声啜泣,“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

    其中一人声音颤抖:“今早出门的时候,我还和妈妈吵架了。”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虽然平日里偶尔会吵嘴,但她们的死讯要是骤然传到妈妈耳中,妈妈一定会攥着她的照片掉眼泪的,就像她们现在这样。

    “……我想回家了。”

    “我也是。”

    “……妈妈。”

    松田阵平沉默须臾,将手落在其中一个女生头顶。他头一次做这种事,安抚的动作别扭僵硬,却小心翼翼。

    松田阵平在她们面前蹲下:“别哭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安全到家的。”

    一个女生抬头,灵动懵懂的眸子隔着水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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