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

    只是建筑材料就有点古怪了。

    堂屋和灶房是砖房,地上浇了水泥,走起来很平坦。

    通过灶房,里面的两间卧室与杂物间却是夯土墙,地面也是凹凸不平的黑色硬泥地。

    哦,想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原身的父亲改修房子改到一半就滚下山摔死了,所以才留下了这拼接混搭风。

    游略逛完房子,最后才返回灶房。

    掀开大铁锅的盖,里面果然留着芋头菜饭,盛出来足足一大海碗,尚且温热。

    他端到方桌旁,一边吃一边梳理着脑海中接受完成的剧情。

    ……啊。

    这是部,不知该从何讲起的纪录片。

    因为不论截取主人公人生中的哪一段,都充斥着压抑和沉重。

    仿佛导演在筹备之初就定了下基调,要让这部片子去深刻地诠释苦难。

    所以色泽是灰暗的,光影是压抑的,连背景音乐都是暮沉沉的悲调。

    倘若按照原纪录片的顺序,故事一开头:

    是女主人公被拐卖到了小山村。

    那一年她刚满一十,是个家境优渥的城里人,还是个前途光明的女大学生。

    朝气蓬勃,天真善良。

    然而寒假回家赶火车时,因为善意给一位腹痛的陌生女人指了路,就被毫无预料地拖上面包车。

    视野在刺鼻的迷药味和后颈的疼痛中彻底黑了下去。

    最后一眼,她看见的是被封死的车窗外,晴朗无云的天空。

    ——那也是她往后一十几年,对于京城的最后一点记忆。

    再次清醒,她已经在逼仄拥挤的绿皮火车上。

    鼻尖充斥着长途旅程躲不过的沉闷汗臭,嗓子被灌了药说不出话,双手也被绑住藏在了一件红格子衬衫下。

    浑身无力,思绪昏沉,泪水和挣扎的动静小得可怜,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辆火车,载着绝望而惊恐的自己,驶向遥远而陌生的西南。

    那个谎称腹痛的中年妇女和她的同伙,把她卖到了一座名叫上坎的山村。

    进入上坎村,要走一段漫长崎岖的山路,村里人说着晦涩难懂的方言,溪畔有正在捶打衣服的女人,抬头看见她被捆着手拖进村,眼里有好奇、同情,也有习惯和漠然。

    买家是个六十几岁的婆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错,她就是那个“货”。

    人贩子用食指沾了沾唾沫,数着钞票劝她:“哦呦哭什么啦,你还算运气好的了,这家儿子年纪轻,才三十来岁。比你嫁得惨的多了去了,我劝你还是趁早认命,不然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她被压在床板边,眼里满是泪水、仇恨、愤怒,瞪着那人贩子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对方毫不在意地继续数钱,想来这些年做多了这种事,已经对类似的目光习惯了。

    被卖进山村当媳妇的女人,纵使从前是大学生也好,坐台小姐也罢,那都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这辈子只能困在这山村,“家里人”也不会让她逃出去。

    人贩子拿着钱离开,将“货物”留在这贫困闭塞的小山村。

    一开始,她也激烈反抗过。

    咒骂挣扎,绝食威胁,试图逃跑……折腾得身上伤痕累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

    时间让她渐渐明白,现实是如此的令人绝望,命运早已走向绝路,她挣脱不开,家人找不到她。

    再不甘,也只能这样坠向无尽地狱。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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