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时都在想什么——

    早上冷着小脸是因为做噩梦床还硬,中午冷着小脸是因为菜里的香菜味太浓,晚上冷着小脸是因为她去晚了且没有带新家具和烤玉米。

    再比如今晚,小嫁衣妖想给自己取名字,但听到陈熙鹤说名字要娘亲取时,忽然就要睡觉了。

    何清浮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取名字这件事责任太大了,何清浮只要一想到以后会面临的纠结,就不知道如何维持这段关系,她被架在了抉择的分界线上,只能过一天是一天。

    思及此,何清浮深深叹了口气。

    她起身走到桌子前,拿出日记本,分析自己的思路。

    【我不准备把这一切告诉小嫁衣,既然她不问,我就不去解释她为什么只能待在地宫。】

    【她既听话又不听话的,强制要求她不能做什么,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我又能说什么呢?说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问她可不可以和鹤妖一起去某个深山老林找条龙脉躲藏千年,整日吃野果喝河水,让她以后帮帮人类吗?】

    【这简直就像是我仗着对方年纪小,在对方还没有成熟的判断力之前,在挟恩图报,而且我对她有什么恩呢,没有的。】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我还没想好。】

    写完了,何清浮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她在床上躺了会儿后,又起身前往地宫。

    地宫的大门内,陈熙鹤正在和小女孩聊天。

    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

    “你以前去过很多地方吗?”这是陈熙鹤的声音。

    “还行吧,”小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最近总是做梦,想起来了一点。”

    “一千年前吧,有个家族的长女要嫁给一个小国君主,那家人找了很多材料把我做出来了。”

    “我记得我最初身上的花纹就是那个长女绣的,可绣好后,她却一直在哭,还用剪刀戳我的内衬。”

    “后来战乱我落到好几个人的手里,有的地方习俗很古怪,觉得年代越久的嫁衣越好,于是就把我抢过去,修修补补,修成新的继续用。”

    “可每次穿上我的人都不开心,”小女孩沉吟道,“应该是不开心,毕竟她们总是哭。”

    “还有人穿着我去偷偷见别人,但不是她要嫁的人。”

    小女孩说:“我就这样被换来换去的,几国打仗的时候,我还被存放在山洞里,被雨水泡得烦死了,不过那个山洞里有朵小花开得很漂亮。”

    陈熙鹤:“漂亮的小花?”

    女孩点头:“嗯,粉色的,它快被雨水打折了,哭哭啼啼的,但是那天我们互相打了招呼。”

    陈熙鹤轻声问她:“你们都聊了什么?”

    小女孩托住腮帮,认真回忆起来。

    片刻,她缓缓道:“它说自己是被逃难的人种在这里的,莫名其妙有了神识,至于为什么有了神识,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它想去找那个人类,报答对方给它生命的恩情,可是它很弱小,马上就要被雨打死了。”

    “它当时一定很无助。”陈熙鹤的声音有些难过。

    可小女孩否定了这句话。

    “它不是这么说的。”

    “我那会儿用红线给它织出了一把伞,支在它的头顶上,它开心地不停唱歌。”

    “不过雨实在太大了,我的伞被雨水打折了,小野花就死了。”

    陈熙鹤惊讶起来:“你那时就能动用妖力了吗?”

    小女孩点头:“有过一阵,只能用一点点,不过很快我的本体就破了,反正它破来破去的,很少有好的时候,我的神识也时有时无。”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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