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宽厚的主家了。

    所以王家的下人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今日王道容倒是没有折腾那些古怪的香,身边的香炉里只散发出淡淡的茉莉清香。

    几扇门窗都洞开着,送来凉爽的夜风。

    众人都在享受着这难得惬意的夜晚。

    突然之间,阿笪叫道:“快抓住它!!”

    王道容就合了书卷,看到阿笪领着几个小僮在院子里抓兔子。

    这兔子是王道容素日里的新宠,平日里常抱着它念书。

    白兔矫健,等那兔子停下来的时候,几个人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小心收拢着包围圈。

    阿笪一个雄鹰扑兔英勇地跳了出去,好不容易把兔子牢牢压在身下,忙扭动着身子,扯着嗓子大喊,“我抓到了!快来帮忙!”

    抓住了兔子,阿笪累得汗流浃背,忍不住朝王道容抱怨,“这都是第几次逃跑了,郎君对它这般好,它还这么不识好歹!”

    “养不熟的玩意儿就该让它被鹰捉了吃了。”

    王道容平日不喜欢同人接触,却爱养些飞禽走兽,他这间私宅,耗资百万,带了个漂亮的大园子,园子里聚石穿池,妙极山水,养了鹿和孔雀,鹦鹉和兔子,甚至还有蛇。

    他对这些飞禽走兽也极为上心,平日亲自饲养照料,但若说他有多珍爱这些奇珍异兽倒也不至于,纵使死了一两只,他也从不挂怀。

    阿笪这么说,王道容也不动怒,只吩咐他将兔子抱过來,骨节分明的皙白手指抚摸着兔子,又喂它吃了点儿菜叶。“兔子狡猾,下次注意着便是。”

    便将此事淡淡揭了过去。

    那边慕朝游飞快地将眼前的饭食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赶在太阳将落未落之际,慕朝游又匆匆出了城。

    一连几天下来,慕朝游觉得自己对付城郊那些零散的伏尸鬼已经颇有经验,不必再由阿笪等人随行。

    阿笪肉体凡胎,没有灵气傍身,跟着自己对他来说估计也是种折磨。

    她和王道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王道容并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是跟着她去了趟城郊,亲眼看她令鬼物化灰,回去之后问她要了那只金色的臂钏。

    王道容闭门三日,不知道给臂钏加持了什么符箓咒文,等将臂钏还给她时,他也尊重她的意愿撤走了阿笪与其他健仆。

    没了阿笪的欲哭无泪的死亡凝视,慕朝游简直就像飞出了牢笼的鸟一般,长长地松了口气,开始围着建康从南到北到处扑腾。

    南郊附近的鬼物她多多少少都交过手,但西郊还没去过。

    出了西篱门,在江畔停了下来。

    慕朝游遥遥地望了眼夜色中的长江。

    夜色中,江水拍岸,哗哗作响,月落乌啼,夜风凄清。

    不管时间如何变化,江水依旧涛涛不绝,奔流不息。

    她禁不住站在江畔,原地发了会儿呆,想起从前上大学那会儿和朋友去南京玩。

    几个人点了份烧烤又买了几罐啤酒,去江心洲野餐,附近不少年轻人都带了吃的喝的,铺上了野餐布看船看灯塔看日落。

    有情侣在放仙女棒,有人在遛狗,好一派热热闹闹,岁月静好的画面。

    而此刻江畔的芦草疯长得足有半人高,冰冷的江风无情地摧折着枯黄的野草,昏鸦呕哑的叫声叫得人心烦意乱。

    江河大地,芦苇瑟瑟,在这种环境下人很难不生出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迷茫,就像是整个人被舍弃在这个冰冷荒芜的时空里了。

    建康是建康,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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