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问道:“要写回信么?”

    “嗯。”闻萱迫不及待地喊人备好笔墨纸砚,希冀地看着萧应决,“陛下下回差人给哥哥传信的时候,拜托也将臣妾的信一道捎上吧。”

    “那当然。”

    萧应决跟着闻萱转到她的书桌前,纵使早上的事情再萦绕不去,但是眼下,两个人心里一道都在想着闻韬的事情,彼此之间倒也没有那么僵硬。

    只见闻萱坐在书桌前提笔,萧应决便干脆坐在边上亲自为她研磨,看着她写信。

    这场面其实很温馨。

    穿着杏色襦裙的少女,身披流彩披帛,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抚平纸张,提笔在准备给自家的兄长写信。

    一身雀青常服的男人坐在她的身边,亲自在给她研磨,修长的指间握住浓黑的墨条,动作不疾不缓,不骄不躁。

    乍一看,只像是诗画中常见的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场景。

    萧应决一边研磨,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闻萱的字迹。

    只见她的字里行间,处处见风骨,落笔时细腻却又游刃有余,他不禁唇角边悄然又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字如其人,这话倒的确是不错,闻萱的字便如同她这人一样,叫人赏心悦目。

    闻韬的来信不长。

    但是闻萱的回信,却可谓是滔滔不绝。

    许久不见自家的长兄,她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要与他告诉,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张纸还不够,还有第二张,第三张……

    萧应决初看还有些耐心,越到后头却越是震撼,当看到闻萱连昨日夜里吃了些什么都要写在纸上告诉自家长兄时,他不禁哭笑不得,拿起被闻萱放在边上的闻韬的来信,先看了一眼。

    入目先是四个字:

    梵梵吾妹。

    萧应决想起来了,梵梵,似乎是闻萱的小名。

    从前他上闻家做客的时候,便时常会听到这个名字。

    “梵梵。”他不禁轻唤出声。

    闻萱闻声回头:“陛下唤我做甚?”

    “嗯?”萧应决看她一眼,忽而意识到,自己刚才唤了声她的小名。

    他于是好奇问道:“为何你的乳名为梵梵?”

    “因为我从小身子骨不好呀。”闻萱一边继续给兄长写回信,一边解释道,“祖父说,梵梵其义为树木花草茂密。世间诸般野草,皆有旺盛之生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明明出身太师府邸,打小什么都不缺,身子骨却这般差劲,祖父为我取名闻萱,又唤我小字梵梵,皆是希望我也能够如同世间这诸般花草一样,秋去春来,岁岁年年皆常在。”

    原来如此。

    萧应决恍然大悟,还是头一回明白了闻萱这两个字的含义。

    只是了解其义之后,再看看一边说着自己身子骨差,一边却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闻萱,他不禁眼眸中又多了几分心疼。

    他摸摸闻萱的脑袋。

    “太师的愿望,定然会实现的。”只听他道。

    “嗯。”

    闻萱点点头,终于是写完了给闻韬的回信。

    只见她搁下笔墨,认认真真地扒住萧应决的胳膊,道:“有陛下在,妾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话说的。

    怎么老是把他说的他真是她的药似的?

    萧应决失笑,垂眸扫了眼闻萱挽着自己的手臂,见她终于把信给写完了,他不禁正了正神色,道:“咳,闻萱,其实朕今日过来,还有别的事想要与你告诉……”

    “嗯,陛下要说什么?”

    闻萱挽住萧应决的胳膊,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