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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寝。

    萧应决不知道闻萱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总之,他这整整一个晚上,都可谓和这两个字再没有什么关系。

    反倒是罪魁祸首闻萱,在偷亲过他之后,很快便就睡着了,气息平稳,身躯绵软。

    只剩他一个人,独自对着头顶的床帐发愣,想要去冲凉,但又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缠绵病榻之人,最不能被打扰的就是睡眠,他这来来回回的,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对着床帐发愣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懊悔,自己到底是娶了个妹妹回来,还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

    闻萱一晚上睡得都很好。

    翌日晨间醒来,萧应决又已经不见了。

    她习以为常,他每日早晨都要天不亮便早起准备去上朝,不似她,除了好好养病,其余也没什么好做的,可以一觉睡到三竿才起。

    庞嬷嬷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看着闻萱明显比昨日好上许多的气色,不禁感慨:“还是有陛下在好,娘娘瞧着精神都不一样了。”

    “这么明显吗?”

    闻萱对镜坐着,望着铜镜当中的自己,还是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倒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同来。

    不过萧应决肯陪着她,她心情自然是较昨日要好上许多的。

    宫女开始给闻萱盘梳发髻,嬷嬷为她擦手,主仆二人便在梳妆台前闲聊开。

    闻萱脸上挂起微薄的红晕,眼波流转,道:“嬷嬷,我昨夜亲他了。”

    虽然已经出嫁了,但闻萱骨子里,其实还是个小姑娘,不论什么事情都喜欢与自家嬷嬷告知,要她给自己出主意。

    庞嬷嬷听罢,双眸不禁更加多了些神采:“那陛下可有拒绝?”

    “当然没有,他还是抱着我睡的呢。”闻萱欢喜道。

    “那便好。”嬷嬷欣慰地笑了。

    闻萱的身子不能侍寝,不能行房,这在后宫之中,无疑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她们比谁都清楚,皇帝之所以如今还愿意时常都纵着闻萱,一方面是太皇太后和闻家的缘故,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如今这后宫之中,当真没有旁的妃子了。

    但凡有个别的什么人来同闻萱争,庞嬷嬷都不敢保证,闻萱还能时常见到皇帝,粘在皇帝的身边。

    毕竟,男人不都是那样。

    她想的长远。

    闻萱却是没有想那么多。

    她就是觉着,皇帝既然肯与自己亲近,那她就继续每日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她拨弄了一会儿身前的一缕长发,很快又如往常一般问道:“陛下今日要去什么地方吗?还是都在修文殿里待着?”

    庞嬷嬷道:“奴婢今早问过杜公公了,他说陛下下午要同瞿王还有谢大人等人去马场。”

    “去马场啊!”闻萱很显然来了兴致。

    闻萱不会骑马。因为她自小身子骨弱,家中平日里连她多跑两步都要担心,更别提会同意她去学骑马。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看别人骑。每回京中有什么马球会,她都喜欢缠着母亲或是哥哥们带自己去玩。

    这算是她除了每年必去的庙会外,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出门玩乐的机会。

    庞嬷嬷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神色却不怎么好看。

    “陛下昨夜可曾与娘娘提过此事?”

    闻萱怔了下。

    还真没有。

    那就是他其实是不打算带自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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