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如何?”

    这话说完,万宁郡主立刻就想到眼前的商亦泠最爱写“霜”,自号“衔霜居士”。

    她哪儿能给五小姐这个拍马屁的机会,连忙否定:“霜虽好,可想必谢夫人也写腻了,不如写点新鲜的,比如茶,可好?”

    没等亦泠说什么,五小姐又争起来了。

    其实她们大可不必如此。

    亦泠心想,无论以什么为题,她都写不出半句来。

    要么装晕吧?

    两眼一闭,倒也不用丢这个人了。

    亦泠心一横,已经摆好了装晕的姿势,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趾高气扬的女声。

    “你们几个本事不多,花样倒是挺多。”

    音调上扬,语气极其高傲。

    人还没露面,似乎大家都知道是谁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只有亦泠慢了一拍,循声看过去。

    待她看清来人,眼前差点一黑。

    若说这上京的女子,哪个最令亦泠望而生畏,钰安公主只能排第二。

    真正恐怖的,是眼前这个容貌清丽,气质高雅的太子妃沈舒方。

    别看她才十九岁,又富有才情,其实说起话来好伤人的。

    而且她自视甚高,最瞧不起的就是没文化的人,还都是未出阁的闺阁小姐时,她就最爱针对亦泠。

    “财女”的名号,就是她在大庭广众下给亦泠取的,还说她不配和商氏一个名字。

    天知道她生下来就是这个名字,是商氏后来改的!

    每每想起那日的羞辱,亦泠都能委屈得哭倒长城。

    怎么都死过一回了,还躲不过这个女人呢?

    而且今日太后回宫,她不去陪着太后,跑来周府做什么?

    亦泠再也装不了淡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虚浮地行了个礼。

    “见、见过太子妃娘娘。”

    没敢抬头,只一席翠蓝缎子宽拖遍地金裙进入了亦泠的目光中。

    沈舒方站到亦泠面前,睥睨着下面屈膝行礼的年轻小姐们,冷冷说道:“就你们那点儿学识,也配和谢夫人行飞花令?”

    亦泠:“?”

    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只埋着头不说话。

    沈舒方又道:“谢夫人平日里会的是鸿儒硕学,你们几个却把人家请来玩什么行酒令,当真是不嫌丢人。”

    亦泠:“……”

    也、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总之沈舒方这么一说,那些凑热闹的姑娘们纷纷散了去,不敢再在太子妃面前找不痛快。

    于是亦泠再抬头时,沈舒方转过身来扶起她,嫣然而笑。

    大白天的,眼里居然盛满了星星。

    “我前些日子写了几首诗,今日终于得见谢夫人,不如请谢夫人为我指点指点?”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不过这可比让她作诗简单多了。

    下不了蛋,还不会评价鸡蛋吗?

    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是消受不了沈舒方的这副面孔,但亦泠总算是能绷住得体的表情,朝她点了点头。

    沈舒方一喜,立刻让婢女掏出了一张金箔花笺,亲自铺展开来,献宝似的递到亦泠面前。

    娟秀小楷,行云流水,倒和她目中无人的性格不像。

    但亦泠仔细一看内容,刚噙起的假笑忽然僵在了嘴角。

    “如何?”

    沈舒方满脸忐忑地看着亦泠,“可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我觉得有些字眼还需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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