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离开的很快,袁军没有进行任何的阻拦,实际上他们不敢也没有能力阻拦,只能放任匈奴离开。

    于夫罗这一路行走就要往并州回返。

    于夫罗行至部族前方,不久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骑马跟上,神色有些迷茫的对着他说起话来:“父亲,离开袁绍固然容易,但以后咱们也没有它处可去,难道就只能在并州龟缩一辈子吗?”

    于夫罗看了一眼说话的少年,便是笑了笑,一双凶厉的眼眸倒也浮现出几分温和。

    事实上,这少年正是于夫罗的长子刘豹。

    刘豹身为匈奴王子,当然也有自己的匈奴本名,只是自从汉室愈发衰微之后,他便更多的以刘豹这个汉名来做自己的名字,而于夫罗也十分配合,此后便是以刘豹做长子之正名。

    匈奴这样的草原部族,即便暂时的臣服于汉人,那也从来不乏对中原大地的渴望。

    明明是匈奴王族子弟,却偏要在汉室倾颓之时改换大汉皇姓,这背后所潜藏的长远野心不可谓不明显。

    此时,于夫罗倒是有几分考校之心,便笑了起来:“这天地广阔,咱们哪里去不得,为何要在并州龟缩一辈子?”

    刘豹神情疑惑,道:“如今天下,中原纷乱不可依附,而幽州又有黄巾盘踞,关中则有西凉羌胡逞凶,北面塞外又被叔父所阻碍,咱们岂不正是被四面围困?”

    听闻这番话,于夫罗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儿子的清醒认知而欣慰。

    直到笑声停止,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封羊皮信来,然后扔至刘豹手里。

    刘豹好奇正要看,于夫罗的话语已经响起。

    “你那個亲爱的叔父,我那个亲爱的弟弟,如今却也遇到大麻烦,不得不放下恩怨央求咱们回去提供支援,这并州咱们也就不必待下去了。”

    “我们能回去了!”

    刘豹大喜过望,便匆匆把手里的羊皮信看了起来,只是这一看之下,他就愣住了:“朝贡联盟已经打到叔父那里去了吗?”

    朝贡联盟这几个字,他们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也有所耳闻。

    这个所谓的联盟,到今天已经出现相当一段时间了,而它一经出世便在草原里搅动风云,闹得塞外不得安宁。

    于夫罗刘豹长期身处并州,时常搜集塞外消息念叨着要找机会回去抢夺单于大位,多少也能获知相关的一些消息,至少他们知道这玩意儿是以玄夏为核心的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

    只是没想到这突然收到消息,就是朝贡联盟已经打到匈奴的家门口了。

    “能逼得叔父请求咱们回去,只怕这盟军给叔父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刘豹神色凝重起来,虽然自己两父子和呼厨泉闹得有点尴尬,但匈奴毕竟是他们共同的部族,他当然也不希望部族出现什么意外。

    于夫罗冷哼一声:“吾与你叔父的帐以后慢慢再算,眼下外敌威逼,还是要以部族为重,传令加快行军,我们要尽快赶回去!”

    刘豹神情一振,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草原,他难免激动。

    随着于夫罗一声令下,匈奴大军不过十数日的时间,就已经一路抵达并州,若是没有意外,他们就要从并州一路北出塞外。

    他们原以为,此一去就能彻底躲避中原的纷乱,然而进入并州不久之后,一个消息就再度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长安内乱了!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但却十分炸裂,谁也没有想到,沉寂数年的长安朝廷再度发生剧变。

    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在数年里执掌朝政,但彼此之间也渐渐生出嫌隙,而今这矛盾终于是爆发出来,整个长安顿时在他们的内斗之中陷入混乱,并且事情有愈演愈烈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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