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分,剑身摇颤着钉在裘召跟一步处。

    “闹够没有?”裘桐与裘召对视,因为气血上涌,他掩唇低低咳了几声,出口的声音轻得令人毛骨悚然:“闹够了就给朕滚过来。”

    裘召张嘴欲言,又碍于他的脸色,悻悻将话原路咽回肚子里。

    “白诉。”裘桐深深地转看了眼螺州浓黑色的天穹,气息尚未平复下来,颁布下去的命令却一条条恢复了冷静:“抱上龙息,开启传送阵,回皇宫。”

    “皇兄!”裘召满眼悲痛,他只觉得一股气在胸膛里乱蹿,憋屈到了极致,“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告诉朕,不然能怎样?”裘桐猛的看向他,讥讽道:“用你手上那把破剑去和圣地传人拼命吗?”

    “你信不信,你今天一旦被他们发现,明天在金銮殿上坐着的,就不再是裘氏皇族的人。”

    裘桐负手而立,眼里风暴滔天,说出的话不知是在安慰裘召,还是在安慰自己:“修不了仙,难不从此不活了?”

    他闭了下眼,几乎又了那个运筹帷幄,无懈可击的人皇陛下,声线又稳又轻,不容置喙:“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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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飞天画卷内,别有洞天,暗藏玄机。

    进入画中后,肆虐的风雨便停了,受飞天图真身的影响,整座画中空了一片腾腾火海,火舌蹿起半人高,舔着如岩浆般滚热的气焰,凝龙蛇般狂舞的鞭影,一道接一道毫不留情地抽打过来。

    那鞭影还未近身,便被纵横切割的剑气从中荡开,蒲柳一样压下去,汹汹热浪矮了大半截。

    一双玉足于他们身十步处落下,轻飘飘踏进火海中,璇玑甫一出现,整座动荡的空便像迎来了主心骨般,风雨再起,火势渐大。

    璇玑一身娇嫩的鹅黄色衣裙已完全变了样子,窈窕一握的腰肢上铃铛挂了半圈,眼尾拉得长而直,若说从是不施粉黛,现在则是精心描了妆容,浓墨重彩的无数笔细节,令她完完全全现出绝色妖姬该有的一面。

    璇玑于火海中侧了下,凌空点下一指,她手指落下的地方,火海暴起,形一个巨大的火焰旋涡,吞天噬地地将两人包围起来。

    “讲不通,飞天图真身遭受无以复加的损伤,她理智完全丧失。”薛妤皱眉看向他们方才进来时的那道口子,想起螺州城内无数受飞天图影响的百姓,当机立断道:“活捉她。”

    溯侑了然颔首,手中剑意陡然一变,在凌厉的剑花中叠出精妙绝伦的角度和道。

    说起来,这是薛妤第一次真正见识他的实。

    他信步闲庭般逼近,每一剑都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剑势因此拔高,一盛再盛。

    看到斜着绽出第九剑时,薛妤眸光微闪,即使不合时宜,也仍喟叹般垂下了手,十根笔直修长的手指亮起的无数根雪丝随黯淡下去。

    她无需再出手了。

    胜负已分明。

    这人,当真是厉害。

    溯侑一步步踏入火海中,整个画卷空像一张蠢蠢欲动的大嘴,贪婪地想大口吞食血气,却被一股胶着的道黏合在一起,心有余而不足,急促又躁怒地震颤,地动一样翻江倒海。

    璇玑最终被困在方寸的剑阵中。

    纵使有千年底蕴,可她的诞生属于被裘桐强拔苗助长,十年,招式全靠自己瞎胡闹似的摸索,即使有海量的妖做支撑,在真正大开大合的杀招面,也不可避免地走到难以为继,捉襟见肘这一步。

    只是这场战斗结束得远比薛妤想象中的快。

    她站到璇玑跟,与那双因为生机消逝而显得灰暗下来的眼对视,很浅地皱了下眉:“璇玑。”

    璇玑眼珠蓦的动了一下,一会犀利,一会迷蒙,半刻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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