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胆汁快要吐出来,整个人的灵魂与躯体都分离。

    其实一周前,许随看到盛南洲的的动态,他们飞去了美国训练基地,他应该也去了。许随边吐边想,她回去读大四,周京泽去美国一年,大五她准备考研,而周京泽已经毕业,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飞行员。

    当初分手太难看,潦草收场,她想,以后应该见不到他

    了吧。

    许随吐完之后,站在洗手台前洗脸,水龙头扭开,她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头顶的灯泡有些暗,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白腻,鹅蛋脸,秀鼻高挺,如果说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的话,好像更漂亮了点,乌黑的眼睛多了一层坚定,气质也越来越清冷。

    很好,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就是眼线晕了一点。

    许随一觉醒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蜂蜜水。她打开窗,风吹过来,热热的海风。

    绿风扇对着她呼呼地转,嘉莉正用气垫拍着脸颊,窗外蝉明声叫个不停,她把气垫放下,抱怨道:“吵死了,幸好夏天快结束了。”

    许随往外看了一眼,窗外日光如瀑,蓝色的海浪万顷,绿色的林木葱茏,光影交错间,一晃眼夏天就要结束了。

    她忽然想起高中转学的那天,也是一样的炽夏。许随懵懂地遇到一个如烈日般的少年,她却卑微如苔藓。

    一眼心动发生在夏天。

    一段有始无终的暗恋也结束在蝉鸣声中。

    隔壁有人用着音响放港乐,隐隐地传过来,透着淡淡的悲伤,许随伏在窗口,肩膀颤抖,听着听着,眼泪终于掉下来。

    “但愿想象可以没成长,完全凭直觉觅对象。模糊地迷恋你一场,就当风雨下潮涨。”

    是,就当风雨下潮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