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都没有插进去,最终抖着手费力一扭,门开了。

    “砰”地一声,地转天旋间,许随整个人被抵在门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声。

    周京泽漆黑的眼睛紧盯着她,眼锋掠过她身上每一寸地方。

    许随被看得身上起了一阵躁意。

    周京泽拇指摁着她的额头,偏头吻了下去。

    准确的来说,是咬。

    许随仰起头,发出“嘶”地一声,他埋在她肩窝处,叼着脖颈那块白嫩的软柔嘬。

    脖颈处传来痒痒麻麻的痛感,没多久便见了红。

    里面没有开灯,很暗,对面的光投过来,许随看见他的眼睛很亮,里面隐隐跳起来一簇火。

    窗帘晃动,他搂着她继续亲,愈演愈烈,情难至已。

    许随的腰被撞向桌角,旧伤的伤口记牵动神经,她皱眉,吃痛的眼眶里蓄着泪,手搭在他头上,隐忍地说道:“疼。”

    周京泽的动作停了下来。

    “啪”地一声,墙上开关打开,室内倾泻一地的暖黄色。

    周京泽拎着一个医药箱,半蹲在许随面前。

    他低着头,嘴里叼着一把棉签,拧开碘酒盖,另一只手卷着她穿着的绿色针织衫往上掀。

    周京泽低着头,眼睫黑长,侧脸线条锋利,他用棉签沾了碘酒,轻轻地往伤口上面涂。

    “为什么大学时,不跟我说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我?”周京泽忽然开口问。

    许随垂下眼,说:“因为我觉得那是我一个人的事。”

    暗恋一直是她一个人的事,喜怒哀乐,风雨天晴,都藏在心里。

    “那重逢之后呢,为什么这么……反犹豫?”周京泽眼睛看着她。

    每次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周京泽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话一说出来好像一直都是许随的问题。

    是他在控诉。

    许随的眼眶立刻红了。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许随发出轻微的啜泣声,紧接着,像是再也忍不住,大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红着眼,“要是还有下一个叶赛宁怎么办?”

    从十六岁起,许随就喜欢上他了,花了三年时间,大学努力靠近她,再到两人在一起,分手再纠缠。

    她好像逃不开周京泽这三个字。

    “分手后,我有试着向前走,”许随伸手胡乱抹掉泪,轻声说,“可是仅有的两段都失败了。”

    周京泽半蹲着,垂眼听她说,心揪了一下。

    第一段在一起只有一周的时间,对方觉得许随不主动,不热情,两人交往像同事,所以她被甩了。

    第二段恋爱持续了有两个月的时间,许随试着让自己发生变化,主动一点,主动联系和关心对方,所以一切发展都很顺利,直到那年冬天,对方摘下围巾给她戴,最后拥抱她的时候。

    林家峰说她浑身很僵硬,很抵触情侣间的亲密触碰。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心里有忘不掉的人,我还挺羡慕他,”林家峰苦笑道,“但我没办法让你忘掉他,抱歉。”

    “我也没有……非说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许随说,“所以我去谈恋爱。”

    可每个瞬间都忘不了他。

    周京泽三个字就像心经,从十六岁开始,便是她无法与别人诉说的少女心事。

    两人再纠缠的时候,许随刻意表现得不在乎,不吃醋,没那么喜欢他,比之前洒脱,只有她自己知道,爱一个人,反复又怯懦。她这样,是因为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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