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范阳军进关中的时候,关中之乱恐怕早已经平定,到时候陛下见范阳军一路劳师动众,劳民伤财,恐怕也会不喜。”

    萧恒正色道:“便是陛下不喜,该来也是要来,值此国家危难之际,若因为一些私利,便按兵不动,如何能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天子?”

    韦大将军淡淡的说道:“青州那位,不是就没有动弹?听说领兵刚出青州,骗过了萧兄之后,便领兵直接南下,现在已经发了财了。”

    听到这句话,萧恒笑了笑:“平卢节度使接了朝廷的诏书,却不发兵勤王,便是不忠,现在更是直接领兵南下,占了淮南道,已经与竖旗造反无异,这等不忠不孝之辈,如何能与家父相提并论?”

    “等家父面见了陛下,自然要在天子面前,痛陈周绪之奸恶,只等天子一声令下,我范阳军当领兵南下,为天子剿除此贼。”

    韦大将军笑呵呵的说道:“那位周大将军,一点本钱没出,现在已经占了一个道了,萧大将军若来关中,等领兵回去的时候,多了一道之地的平卢军已经不知道多少兵马了。”

    “到时候,恐怕未必征得动。”

    他看着萧恒,笑着说道:“贵军现在便原路返回,韦某与萧大将军一同上书,弹劾周绪,到时候平卢军如今辛辛苦苦占下的地方,都是为萧大将军做嫁衣裳。”

    “贤侄以为如何?”

    萧恒微微摇头:“小侄做不得主要是。”

    “萧大将军忠心可嘉。”

    韦全忠笑着说道:“进位国公,世袭罔替。”

    萧恒哑然一笑:“这个事情,大将军做得主么?”

    韦全忠神色平静道:“你们不来关中,我便做得主。”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太狂妄了,顿了顿之后,补充道:“此次平乱,朔方军功劳莫大,陛下念在朔方军出力甚大的份上,定会许准韦某的奏书。”

    萧恒微微摇头:“这事,小侄要回去,告禀家父。”

    “应该的,应该的。”

    韦全忠又看向一旁的李槲李公子,笑着说道:“李贤侄,萧贤侄,你们从我这里回去之后,替我告诉萧大将军,李大将军,若他们得空,我想同他们见上一见。”

    两位少将军对视了一眼,都纷纷点头。

    “是。”

    韦大将军满脸笑容,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来,喝酒,喝酒。”

    三个人酒杯相碰,似乎在这觥筹交错之间,偌大一个大周,已经被他们给分了个干干净净。

    …………

    宣州城。

    李云与苏晟一起,看着前方缓缓而来的棺木,苏晟忍不住扑上前去,扶棺痛哭起来。

    而李云,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杜谦,杜谦挥了挥手,已经准备好的乐师,便奏起哀伤沉重的乐曲。

    周良带着整整一千人,列队两边,迎接苏大将军的棺椁。

    除此之外,李云集团的一些要紧人物,除了李正离得太远没到之外,其他能到的全都到了。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来的最大排场了。

    而弄出来这么大的排场,注定会轰动一方,事先肯定是要跟苏晟商量的,苏晟正盼望着寻到老父亲之后,给老父亲办一个体体面面的后事,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乎,李云创业以来,规格最大的丧礼,在杜谦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李云走到棺材旁边,他看了看苏晟,又看了看苏晟身后的几个孩子,微微叹了口气:“兄长节哀。”

    苏晟披麻戴孝,流泪满面,抬头看了看同样一身素衣孝服的李云,忍不住泪流满面:“如何节哀,如何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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