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杜谦上前,对着他欠身行礼,问道:“秦伯,这安仁坊怎么这样了?”

    秦伯叹了口气:“匪寇进城,不就四个字?”

    “烧杀劫掠。”

    “安仁坊被他们点了一场大火,烧了半数房屋,没个几年时间,休想缓过气来。”

    说着,他看了看杜谦,问道:“十一郎还没有回家罢?你家祖宅,也被烧了…烧了小半。”

    杜谦闻言,对着老者拱了拱手,带着杜来安,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家里去。

    杜宅的牌匾依旧高挂,只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已经不是原先那块杜家先祖题写的牌匾了。

    杜谦不由分说,闯进了自家宅子里,守门的也认出了他,不敢阻拦,一口一个公子。

    杜谦一路从前院跑到后院,只见杜家的祖宅,的确被烧毁了不少,现在一些工匠,正在杜家寨子里,修缮这座受损严重的宅子。

    杜谦愣在原地,看着那些个被烧毁的痕迹,半晌没有动弹。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回来了。”

    杜谦回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杜谦立刻垂下眼泪,上前叩首道:“父亲!”

    正是礼部尚书杜廷。

    杜尚书将儿子搀扶起来,摇头道:“为父这里刚收到你要回来的书信,你便已经赶回来了,怎生赶路赶得这么急?”

    杜谦在金陵要动身之前,给家里写了封信,如今几乎是前后脚到京城。

    “念家心切。”

    他站了起来,问道:“爹,家里人…”

    “都还好罢?”

    “好不了。”

    杜尚书叹了口气:“这世道,怎么好?”

    “本来,自你祖父往下,住在这祖宅里的,有近二十人。”

    杜尚书神色黯然:“现今,不算流落在外的。”

    “还住在这宅子里的,只有六七人了。”

    杜谦握紧拳头,半晌没有说话。

    杜尚书拉着他的手,低声问道:“我儿,江东…如何?”

    杜谦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父亲。

    “江东已是一国。”

    “能不能成,只在机缘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