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也送到了周昶手中。
周昶这会儿,已经有权限看这些书信,他拆开看了一遍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大步走向父亲的房间。
这一次,几个守卫没能拦得住他,被他直接撞开了房门。
房门里,几个不着寸缕的美人儿都是惊呼了一声,慌忙找衣物裹身。
因为房间里点了炉子,周大将军只穿了一件单衣,正斜躺在床榻上,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推开自己身上的女子,皱眉道:“怎么又这么没规矩了?”
周昶有些生气,咬牙道:“爹,您不能整天,沉迷声色罢?”
他黑着脸,挥了挥手,喝道:“都退下!”
几个美人儿却不急着离开,都眼巴巴的看着周大将军,周绪这会儿,刚系上衣带,淡淡的说道:“你们都先下去,洗刷洗刷。”
这些女子这才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周大将军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不是因为事情着急,是因为父亲您着急。”
周昶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他看着周绪,沉声道:“现在,朝廷在重整旗鼓,中原也混战不休,朔方军,河东军,都在虎视眈眈,南边的那个李云,现在连科考都弄起来了,在简拔官员!”
“爹您还天天,在与这些妇人纠缠!”
周绪仰头喝了杯酒,然后看向周昶,微微摇头,叹气道:“不是把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你了么?”
“再说了,为父。”
周大将军默默说道:“为父又不是没有操过心,从去年下半年,到现在,为父见了那么多读书人,哪怕许给官职,愿意就任的,也是寥寥无几。”
他看了看周昶,自嘲一笑:“当初被那个姓顾的给算计了,现在为父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看着周昶。
“只能看你了。”
在淮南道吃了大亏之后,现在的平卢军,整体呈收缩状态,周绪已经放平了心态,基本上不再考虑去逐鹿天下的事情,只想着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给儿孙留下一片家业。
但是他先后见了那么多文人,愿意做他周绪的官的,却寥寥无几。
留下来的一部分读书人,有一些是没有什么骨气,稍微有些能力。
但是更多的是既无风骨,也无能力。
此时,周绪已经基本上放弃了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守着自己的地盘,安度余生。
少将军坐在自己父亲面前,声音沙哑:“两个事情。”
“中午父亲任命的两个县令,其中一个出了府上没多久,就被几个孩儿用石头给砸了,现在还在昏迷。”
周大将军眯了眯眼睛,握拳道:“查出来是谁,全家坐罪论死!”
周昶无奈道:“孩儿所为,如果下重手,咱们一家,名声就更不好听了。”
说到这里,这位少将军顿了顿,语气里不无羡慕:“相比起来,那李云就…很会收揽人心。”
周大将军黑着脸,开口道:“第二件事呢?”
“还是李云的事情,刚才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收到的江东书信,是李云亲笔所写。”
他站了起来,将书信递给周绪,然后说道:“我先看了看,大概的意思是,李云准备领兵一万,要借道青州,北上支援幽州。”
“共抗契丹。”
周大将军怔住了,他连忙展开书信,认真看了一眼之后,脸色更加古怪。
“北边的事情,我跟李仝这两个邻居都不愿意插手进去,想要看着范阳军跟契丹人,打的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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