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的那般的真实,看起来真的是可怜又无助,让人忍不住心软。
怎么说呢?
一个平常都十分软弱,常常把命苦挂在嘴边,总是向边人讨要怜悯的人说的再可怜,也会叫人生厌。
可是,一个平常刚毅果敢,杀伐果决,看起来勇武又冷血的人讨巧卖乖,对人撒娇,那杀伤力真的是十分惊人的。
饶是顾青君自认为早就已经冷心冷肺,可看到齐恒这样,也是心肝直颤啊。
“陛下……”
她喉头发紧,有些说不出话来。
齐恒自然看出顾青君有些动容了。
他就得寸进尺,竟是拽住顾青君的衣袖来了一句:“卿忍独弃于朕乎?”
妈呀,这谁顶得住啊?
这要是哪个大臣在这里,恐怕立时都要抛头颅洒热血了。
若是哪个后妃听到这话,恐也要感动的热泪涟涟,虽死无憾了。
顾青君却有几分害怕,她咬了咬嘴里的软肉,告诫自己莫要心软啊。
齐恒是铁血帝王,是一路淌血杀进京城的,更是合格的政治生物,和这样的人谈真情,那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是,齐恒都这般放下身段了,她要是不答应的话,也恐叫齐恒面上无光,叫帝王难堪,她是担不起的。
“臣对陛下一片忠心,愿为陛下驱使。”
顾青君也把姿态放的很低。
可真不好办啊。
齐恒心里又叹了口气,但却又更加的欣赏喜爱顾青君。
“朕后宫无主,朕想文白入主中宫,与朕一同谱写鸳曲,文白可愿意。”
顾青君肩膀轻抖几下,单薄的背更弯了一些:“臣愿为陛下安邦定国,虽死无憾……臣历经艰难得中状元,扮作男儿才得以站在朝堂之上,此中辛苦只有臣知道,臣不愿意前功尽弃。”
在后宫憋屈的日子顾青君早就过够了。
哪里肯再回去。
再说,做皇后哪有当权臣来的爽快。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和齐恒说的。
齐恒也明白。
他笑了起来。
“以前文白给朕讲故事时曾讲过双圣并立之事,难道朕与文白不能效仿这些人?难道朕容不下文白之能?文白就是进入后宫,也可与朕一同上朝理事,朝中诸君见文白如见朕,朕可与文白绝对的信任,交托国事与文白,你虽为后,然权柄比之宰辅,文白觉得如何?”
这次顾青君是真心动了。
她才初初进入朝堂,年纪又小,资历又少,且还没有外放的经历,想要做权臣做阁老,还有的熬呢。
她得先在翰林院呆上几年,之后再放到地方上历练,历练够了才能再入六部,这么着一点点的拼资历熬上来,想要做阁老,最少还得等十几年。
可十几年的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她想要掌握权柄,想要发号施令,想要治理天下……
无疑,齐恒拿捏住了她最想要的。
但是齐恒的承诺可不可信啊?
帝王的话可信不得呢,谁信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