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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

    时欢发狠般把手里的纸张撕成粉碎,再丢在下水道里冲掉。

    她仰起头,抹去脸上的眼泪。

    想痛哭的时候不能放声痛哭,这种滋味,就像有人在撕扯着心脏,硬生生把人撕成两半。

    时欢攥紧的拳头,让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

    即便亲眼看到白景升的忏悔书,也不敢相信。

    让易飞遭受这一切痛苦,让他成为九魍刀下亡魂,甚至尸骨不存的罪恶之人。

    竟然是他关系最好,也是最崇拜信任的表哥。

    少年姓陈,名平安,爹娘早逝。小镇的瓷器极负盛名,本朝开国以来,就担当起“奉诏监烧献陵祭器”的重任,有朝廷官员常年驻扎此地,监理官窑事务。无依无靠的少年,很早就当起了烧瓷的窑匠,起先只能做些杂事粗活,跟着一个脾气糟糕的半路师傅,辛苦熬了几年,刚刚琢磨到一点烧瓷的门道,结果世事无常,小镇突然失去了官窑造办这张护身符,小镇周边数十座形若卧龙的窑炉,一夜之间全部被官府勒令关闭熄火。

    白景升啊白景升……

    九魍固然该死,即便冷血视人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