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的聚会,真正的商人们都不会通知他们,就算是平日里再和睦,甚至巴结你天宝楼,买通关系,但是到关键时候,大家的界限分得很清楚,这就是利益团体。

    不过天宝楼不来,我周铁衣自己会长脚去,我可还记得抵押在你天宝楼内,我那个可爱的小书童,不借势压你一头,那不是白瞎了我纨绔的名声。

    周铁衣拿起一套准备好的常服,在车内换好,当然自己今日可不仅仅要去天宝楼赚钱,而是另外有一件事要做,免得以后麻烦。

    ······

    周铁衣从望洛园一出来,一盏茶之后,司民府上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甚至知晓了望洛园里谈的事情的内容。

    那些商会会首们就算再心想着周铁衣,但是面对司民府的打听,他们也不敢不说。

    好在周铁衣有言在先,事无不可言,反倒是体恤了他们。

    董行书看了看面前几张纸,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周铁衣说的话。

    他又拿起旁边的两份文件看了一遍,一篇是报纸商业版面,一篇是火车商会股份书。

    两份文件都没有问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这是阳谋,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想了半个时辰,董行书对儿子吩咐道,“你去将学部尚书唐安世,太学院祭酒张事忠,象部侍郎王吉贞请到府上来商议。”

    董修德躬身要出去,董行书抬手道,“等等。”

    他想了想说道,“你再去通知司律府,让青空命来一趟,对了,你上次说的车文远的学生,他不是去了那火车商会吗?让他也来一趟。”

    《天京报》的事情不只是关乎他们儒家,也关乎法家,自然不能够单单让他们儒家想办法,让法家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董行书通知了青空命。

    而火车商会更是一个新鲜事物,甚至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懂火车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

    刚刚他沉思的时候,试图用道统之法推演火车商会的变化,但是被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阻碍,这足以引起他的重视了。

    “是。”

    董修德领命退了出去。

    玉京山上,宣法殿中。

    如今大夏圣上正式开始修道,待在这里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

    虽然山下已经有些酷热,不过玉京山上依旧清凉。

    黄铜山河大鼎不断喷吐出袅袅云雾,将地上染成一片霜白。

    大夏圣上和大明宫主对坐,云雾落到两人脚边,一会儿化作山河万里,一会儿化作日月横空,煞有意趣。

    等大夏圣上收拢心神,眼中的神光却衰微了一些。

    大明宫主同样收功,见到此情景,反而笑着拱手说道,“恭贺陛下,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大道可期。”

    大夏圣上自然知道大明宫主说的是正理,不过当天下权柄逐渐离他远去……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大夏圣上在心中自语道。

    不过他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反驳道,“时与道同,非增非减。”

    大明宫主笑了笑,并没有接这话。

    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外面等候的宫人知道两人行功完毕,伴读大太监苏洗笔恭敬地走进来,“圣上,冯子宽求见。”

    “冯子宽……”

    大夏圣上轻声说道,他大概猜测出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候大明宫主拱手道,“圣上处理政务,贫道方外之人,不便在场。”

    说罢,甚至不等圣上出言,就起身拱手告辞,态度极为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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