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破军认真地说道,“他当日说,若梅清臣是完人,他自退八千里,而今日若他周铁衣是完人,我们将这三司让给他又如何?”

    ······

    出了正午门,上了自走车。

    车上何启功等候着,这几天周铁衣一直将自己带在身边,倒真是让何启功受宠若惊。

    周铁衣掀开车窗,外面大日高悬,金瓦红墙,殊胜庄严。

    “这十二重楼牌的景象如何?”

    何启功神色越发敬畏,他今天早上就一直坐在车上,自然也看到了周铁衣如何一言就定住了司民以及百官。

    这番谋略,这番气魄,实在是难以形容啊。

    “气象万千。”

    何启功认真地回答道。

    周铁衣放下车帘,笑道,“这天京的声色犬马如何?”

    何启功回想初来天京之时自己内心的骄傲,而后见了真正繁华的囊中羞涩,再见了玉京纸贵的盛世场面,而后登楼望远,一诗压了满楼文气。

    “千古风流。”

    周铁衣再问,“对了,这次你来天京,恐怕不只是为了见识这繁华之景吧?”

    一方白玉棋盘笼罩两人,隔绝内外。

    这些天,通过五帝神将,通过桃李树苗,周铁衣已经能够初步御使这件秘宝。

    “是有关墨石的事情,要向二少爷禀报。”

    何启功一五一十地将李剑湖的事情告知周铁衣。

    尽管已经知道了整个过程,甚至这个过程就是周铁衣安排的。

    但是周铁衣仍然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细节,仿佛自己才知道这件事一样。

    听完之后,周铁衣没有露出任何慌张,惊讶的神色,依旧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甚至酒窝泛起,好像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周铁衣这番态度,如今在何启功看来再正常不过。

    现在周铁衣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何启功无限往好的地方解读。

    五色可以迷人眼,五音可以乱人耳。

    这天京的声色犬马更甚于此。

    周铁衣撤销了白玉棋盘的封锁,重新打开窗帘,此时自走车已经行至繁华地段,络绎不绝的车马穿梭,人声鼎沸,两旁白墙黒瓦,鳞次栉比,好一个繁华盛世。

    忽然,周铁衣叹息一声,“你如今也看到了,天京这般局势我也只是在勉励支撑着啊。”

    你们何家有难处,我们周家难处更大。

    何启功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您这叫勉励支撑?

    今天早上,我看您就差把司民的脸往地上按了。

    周铁衣看到何启功的表情,目光深邃地摇了摇头,“你不懂。”

    何启功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周铁衣是真的在抗衡三司,言部乃至天下文士,这其中的压力和决断,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和做到。

    但用勉励支撑来形容,何启功总觉得听着怪怪的。

    “是我愚钝。”

    周铁衣接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何启功目光一凝,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李剑湖墨石案这件事,儒家肯定要大查特查,来挽回朝堂上的颓势!

    他们何家想要在其中浑水摸鱼,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至少这几天看下来,何启功不敢狂妄到认为自己有周铁衣的本事。

    “请二少爷示下。”

    “我示下什么?”

    周铁衣笑着反问道。

    “你觉得儒家只会盯着这一件事对我动手吗?墨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