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如何妄图取义?他这一死,固然得了义,但他家中父母,妻子该如何悲痛。所以我认为应该生在义前,不知生,不言义。他现在不懂这个道理,我因此将他打晕。”

    莫天恒认真看了崔玉一眼,拱手一礼,笑道,“若此去天京,我还活着,当去那英雄楼,与君大醉一场。”

    “也算上我!”

    李剑湖大声说道。

    虽然崔玉这位君子一番话他听得半懂半不懂,但只觉得崔玉也是天下第一等英豪,不亚于《天下事》中的周铁衣!

    豪气满怀之后,李剑湖看到晕倒在车架上的车夫,又看向崔玉手中浩然正气凝聚的棒子,小声说道,“其实崔先生你不用将他敲晕,可以给他说道理,让他自己回去,他这一晕,我们难道再送他回去不成。”

    崔玉看向自己手中的棒子,笑道,“其实这招我也是跟别人学的,这道理说不通,只能够让他们先冷静下来。”

    说罢,他散去手中浩然正气,见天空中雨幕已经完全停歇,从怀中拿出一张折纸,对着折纸一吹,折纸顿时化作一匹白色的骏马。

    崔玉再将腰上自己的玉佩取下,系在车夫身上,对着这白马一阵耳语,白马顿时往鹿林书院跑去。

    有自己的贴身玉佩,那几位师兄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不会再为难这位车夫,而且这玉佩也刚好能够抵这车马钱。

    崔玉自己翻身上了横架,对师徒两人招手,“我来为两位驾车。”

    莫天恒咳嗽两声,没有拒绝,带着学生重新上了车。

    李剑湖倒是对崔玉兴趣大增,开口问道,“崔先生,您刚刚说自己敲蒙棍……不对,是从后教育人的法子是跟别人学的,是跟哪个人学的啊?”

    崔玉正在整理绳套的手顿了一下,回想起那夜望舒楼中,王明义从后直接将他师弟敲晕的场景,脸上忍不住挂起笑意,“跟着一个叫王明义的妙人学的,这次去天京,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他。”

    “您去过了天京?”

    “自然是去过。”

    李剑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那您见过周铁衣没有?”

    这些天在鹿林书院,他也从吕山清以及诸多儒生们口中了解到了周铁衣。

    那不仅是祸乱天下的绝代弄臣,也是自己此行最大的阻碍。

    他一根手指落下,就足以将自己这等小人物按死。

    李剑湖的话让轻松的氛围一滞,就算刚刚离经叛道的书生,要去英雄楼喝酒的老师都在这个名字前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崔玉才开口道,“见过。”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李剑湖心中最大的困惑。

    自己心中原本的英雄,现在的别人口中的奸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崔玉想了想,吟了一首诗。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那晚我在望舒楼看见他,见到他随意一手妙招,即使不动武,只用文,也将我刚刚提到的王明义逼入两难之境,而且我一时间还想不到解法,而后又用这首诗,压得满楼文华黯然失色,所以我只能与众人一样,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离开望舒楼,在楼下望着他。”

    仅仅只是这一段描述,李剑湖的心就不断下沉。

    在自己眼中,惊为天人的崔先生,结果在周铁衣面前,也不敢高声语。

    挡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此去艰险,您这么做,不就和刚刚那车夫一样了吗?”

    他有意劝崔玉离开,甚至想要劝老师离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