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衣袖拂过石面,扫清灰尘,自己先坐下,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坐。”

    王明义犹豫一番,对董行书一礼,然后坐下。

    董行书看了一会儿满天繁星,然后才对王明义问道,“这段时间学了多少?”

    王明义知道董行书问的是自己在火车商会中学了多少。

    他认真回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学了很多东西,但越学越觉得自己差他很远……”

    他也仰头看了一会儿星空,“当时他敢跟老师定下十年之约,又敢留我在他身边学习,现在想来,是真的不将我放在眼里,或者说我本身也是他计谋中的一环,只是我还看不清自己这步棋到底在他的计谋中处在哪个位置。”

    听完王明义的感悟,董行书没有意外,反而笑道,“这有何难解。”

    王明义看向董行书。

    “请司民指教。”

    “他不过是想要借尔之手,成就他心中‘新儒’,诛杀老夫等‘旧儒’罢了,非只诛杀其身,亦诛杀其心,其道。”

    王明义想了一会儿,点头叹道,“也是,不然他何至于让我留在身边学习,那司民您会让我继续跟着他学习吗?”

    董行书问道,“那你想要继续学吗?”

    “想。”

    王明义肯定地回答道。

    “那就跟在他身边好好学,老夫倒要看看他心中的‘新儒’是何模样!”

    董行书大袖一拂,坦然地说道,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周铁衣要将王明义培养成为诛杀自己道心的‘新儒’。

    王明义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他既然已经揭示了儒家的一些弊端,司民也已经察觉了弊端,司民何不自己改革儒家?”

    董行书反问道,“怎么改?”

    一句话就让王明义沉默了。

    是啊,谁知道儒家怎么改?

    周铁衣确实揭露了一些弊端,但这些弊端到现在都只涉及表面,还没有涉及根里。

    而且就算周铁衣如今做了那么多事,但他心中的‘儒’就一定是对的吗?

    王明义沉默不语,董行书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道统吗?”

    “略有耳闻。”

    “道统不仅是力量,也是束缚。”

    看到王明义眼中的不解,董行书轻笑着解释道,“道统恰如老夫这司民之位,坐在这位置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老夫何尝不知道现在儒家的弊端,但老夫不能够轻易的动,因为我是司民,我一动,不仅自身实力大损,同时也会动摇整个儒家原本的根基,代表着旧的道统开始崩塌,而在新的道统没有建立,甚至没有明确方向之前,旧的道统直接崩塌,只会导致儒家内部绝对的混乱,而这天下诸子百家对我儒家魁首之位虎视眈眈者可不止周铁衣一人,甚至可能让我儒家在如此大世之争前彻底出局!”

    “老夫确实有心要改,但与其我这个已经成就道统的旧儒动,倒不如你这个没有道统束缚的新儒动。”

    “况且道不辩不明,这新儒,旧儒之分,须得杀身成仁,才见真知,若伱走的这条道真的是新的大道,那让老夫这个旧儒杀身成仁又有何不可?天下哪有不死人的变革!”

    听完董行书一番言论,王明义拱手一礼,“学生受教了。”

    董行书继续说道,“其实老夫想过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虽然对着王明义在说,但是他想到了周铁衣,想到了柯黯然,想到了更多自己见过的优秀儒生们。

    “不过时不我待啊,他们都太聪明了,一步接着一步,我不能让你再等下去了,这样只会让你像老夫一样,接连错失先手,再无胜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