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讲仁义道德,你口中的欺行霸市,换句话来讲也成。”

    钱光运开口问道,“换什么话?”

    周铁衣笑而不答。

    他点了点桌子,“你口中欺行霸市的蠢货是因为获得了利益之后没有团结绝大多数人,没有优化整个市场的生产关系,只想着收刮剩余价值,甚至是所有环节的价值,没想着解放发展生产力本身,反而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甚至让原本的生产关系都无以为继,最终导致社会财富分配失衡,严重到影响一个行业,一个地方,乃至一个国家的生产,所以他们最后都死了。”

    “而你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你就能够活下来,一切都为了更崇高的利益。”

    周铁衣这番话每个字大家都听懂了,不过在场的人都越发的深思起来,这些字串联起来仿佛就像是龙章一样,在阐述一段复杂的规律,难以用字面意思完全表述出来。

    每个人都有感悟,但是都知道自己感悟的东西不全。

    首先反应过来的,当然是钱光运这位四品商道修行者,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以前几十年的经商经验都在周铁衣这几句话中体现验证。

    不过伴随而来的是更多的困惑,比如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钱光运刚想要开口,周铁衣笑着打断道,“钱会长,本官要务繁多,不可能都把时间花在你身上,你得先做事,让本官看到价值,去吧,去把那些不法分子的店铺都收拢手中,这是你商道的根基,也是资本的原始积累,这个阶段,用些手段太正常了,无有例外,注意别把自己陷进去就行,毕竟你手底下也有这么多人可以用,不用你自己亲自上场。”

    钱光运站起身来,对周铁衣拱手道,“谢大人今天指教,来日若有机会入三品,必然不敢忘今日之恩。”

    周铁衣淡然地点头,然后指了指吴谦,“这几天,我这个文吏要上门拜访学习,钱会长还要指导指导。”

    钱光运本能想要说不敢,他的本事自己知道,怎么敢指导周铁衣的文吏。

    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周铁衣派来监督自己的人,于是点头应诺。

    周铁衣再开口说道,“你去牢里提几个问题不大,已经交代了税赋问题的人出来,带回去,让他们看到我的态度和你的能力,别让他们起疑心。”

    钱光运连忙点头,他离开之后,现场陷入了一阵诡异之中。

    尽管都是周铁衣亲近之人,但真正听了周铁衣对商道的理解,仍然让大家豁然开朗,然后又陷入更大的迷雾之中。

    吴谦作为和这件事有直接关系的人,之后还要监督钱光运做事,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不能够不懂装懂。

    “大人,我去‘学习’指的是哪一方面?”

    茶水烧开了,周铁衣给吴谦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说道,“就是去监督。”

    吴谦刚想要松一口气,心想这差事不难。

    结果听周铁衣继续说道,“不过不是监督钱光运一人,而是让你去监督整个商道。”

    “啊?”

    即使那夜周铁衣给自己畅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入三品‘规矩’之境。

    但吴谦仍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监督整个商道。

    周铁衣没有责怪吴谦蠢,毕竟这个事情自己不说,不帮忙,这个时代的人是办不成的。

    他先看向梅俊苍,“《法治报》准备的怎么样了?”

    梅俊苍恭敬地回答道,“法家有自己的印刷局,又有现成的模板,只是覆盖天京还是做得到的,等蒸汽印刷机到位,工人们学会使用之后,就可以大范围传播了。”

    周铁衣点了点头,说道,“《法治报》得一炮而红,所以第一版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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