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跨过北方兽族诸神更远的中央之地,上面画着中央之地的神和侍奉祂的人。”
巫一时间既忌惮还有这么强大的部落存在,一时间又十分憧憬,他用贪婪,渴求外界的,如同孩童般的目光细细看着整个壁画,想要将这些知识牢牢记住。
忽然,他瞳孔一缩,因为他在壁画中看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那巨大的鸟兽的神祇身下,燃烧着的火焰之中,跪拜的凡人里,有一个人举着一根黑色的木棒,在其他人跪拜,在神祇闭目打盹的时候,他用木棒盗取了火焰!
为什么巫要用盗取来形容,因为在下一幅壁画中,他看到了鸟兽睁眼时那滔天的怒火,即使这并不是神祇本尊,只是人画出来的,即使这上面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莽部落的巫被那道目光注视,仍然如同赤身裸体站在寒风中。
他久久无语,张嘴想要问自己的神。
莽部落的神低声说道,“继续看。”
巫接着看了下去,他看到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以前难以想象的画面,鸟兽的神祇从日月中降下一团团恐怖的火焰,人类为他们神明搭建的华美建筑在顷刻间毁灭,而后人群四散奔逃,但是绝大多数都在火焰中被吞噬殆尽。
不过就当人即将被神明杀光之时,画面一转。
鸟兽与龙兽在天空中厮杀,鸟兽冲击无数雷霆组成的厚重云层……
它们华丽的羽毛在雷电,狂风中凋零,化为纷飞的黑色碳粉。
当一只只鸟兽陨落,中间那巨大的鸟兽的神祇再次分离出一团火焰,只不过这次不是降下怒火,而是交给了一个画着双乳的人类女性手中。
人类的女性顺利怀孕,她诞生出了一个‘新的’人类,这个人类一出生就占据壁画的一半,仅仅只是比参天巨树略矮,比巨大的鸟兽之神略矮。
他环绕着火焰,片刻之后就成长为一位英武的青年,身负着神弓,他跨越一座座山与河,击杀了一头头龙兽,撕裂了覆盖苍穹的雷霆,同时追逐着一群人来到了一片风雪之地,最终他手中的利箭洞穿了一个举着火把人的胸膛。
巫目光微凝,这个举着火把的人,显然就是画面最开始,从鸟兽之神手中盗取火焰的人,而这个人死亡之后,他本身化作一道道流炎,分散到他周围的人手中。
奇怪的是,那背负神弓的青年并没有继续击杀剩下的人。
而那些剩下的人则拿着火把,向着更深的风雪中而去,一路上一个个新的部落出现,有的部落中间画着雄鹰,有的部落中间画着黑蛇,有的部落中间画着猛虎……
这些都是崇拜天生神祇的部落,巫在心中想道,而让他更在意的是,那手持火焰的人群将他们手中火焰分散了出去。
于是雄鹰被点燃,黑蛇被点燃,猛虎也同样被点燃……整个画面都是跳动的一团团火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火焰点燃了,只不过那传火的一群人在逐渐减少,他们的身高也越来越矮,逐渐变得和自己齐平。
当壁画来到了最尾端,巫看到了自己部落的象征,那是一片黑色的没有点燃的火塘,一个人从刚刚那群人手中接过了火焰,点燃了火塘,随后那群分火的人消失在更远的地方,之后就没有新的壁画了。
“这是?”
巫张嘴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副漫长的壁画的影响,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苍茫干哑,本身就带着某种穿越时光荏苒的砂砾感。
“这是炎人氏盗火,传诸人类部落的事。”
莽部落的神声音悠长地叹息道,“正因为有炎人氏从凤祖那里盗火,才有了我们莽部落,同时因为我们接受了偷盗来的火种,才要小心生活在这片莽荒之地,与野兽争夺生存空间,这也是我从来没有将这副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