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宁王您也想要当大鸟吗?”

    宁王叹息一声,“我可当不了大鸟,我天生愚钝,就是一只愚鸟,不过愚鸟也有愚鸟的好处,因为愚鸟先飞,我又是个闲人,揣摩了你很多事情,但仍然有疑惑,所以就自己来铺铁路,想要验证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

    周铁衣笑容收敛,认真地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虽然之前就预料到了宁王难缠,但今日一见,才知道真正难缠的地方。

    就像周铁衣说的一样,亲自去铺铁路,他自己都做不到,他只能够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对人心的把握去控制工业革命的发展。

    但是具体的工业革命和这个世界的结合,对于底层人的影响,他只能够模糊感知,不能够感同身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像宁王一样。

    而宁王这么做,当然会有收获,而且这种收获对其他人可能没用,对他这个位置上反而有大用。

    任何一个领袖,下过基层和没有下过基层,那是完全两个概念。

    很多在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和基层百姓生活真正印证对比之后,才能够把握住最关键的脉络。

    周铁衣不担心李静,因为李静到现在为止,他去办轮船厂,都会按照周铁衣给的计划和设计图纸,而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周铁衣的设计和计划就永远在李静之前。

    所以李静就算再聪敏,飞得再高,也只能够跟在他身后。

    他也不担心王明义,因为王明义就算下了基层,但是王明义受到儒家的阻碍,在彻底变革儒家,至少在立下自己学说之前,王明义都很难掌控全局,掌控王明义的始终是司民董行书。

    但是宁王不同,他愚鸟先飞,能够以千金之尊去掌控全局,思考问题,又能够委下身子,亲身去经历这变化。

    很快宁王就会将自己带给时代的变化融入到他所学之中,从另外一个侧面,印证自己从来不讲给外人的那些道理。

    毕竟道理始终是道理,不是秘密,当时代变化,当有人愿意亲身去印证,道理自然就会显现。

    自己现在还能够领先宁王,但是五年之后,就不一定了。

    说完了自己,宁王脸上柔和的笑意忽然变得锐利,在狭窄的车厢之中,坐在周铁衣身边的秦羽和李剑湖都微微屏住呼吸,他们有种被带入了旷野之中,被无数人用目光审视的感觉。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之前引以为傲的修行手段,都毫无用处。

    宁王的修行传闻中是公输家五品,但实际上连公输家本身对这件事都不太在意,因为宁王只需要手握‘宁王金印’,在汤州府这片封地上,他能够调动大夏国运,那么他的实力是不是五品都不重要。

    “那你呢,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很怕死,因为不怕死的人成不了大事,是什么让你现在不怕死了呢?”

    宁王的问题同样问出了关键,就像周铁衣问了宁王,宁王回答了一样,周铁衣回答道,“那一定是必死无疑,所以死中求生了。”

    “是吗?”

    宁王半信半疑,但周铁衣确实回答了他的问题,于是他想了想,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起来,“若周侯死了,那天下人一定都会想念周侯的。”

    周铁衣反问道,“为何这么说?”

    宁王自信地说道,“因为我会替你达成未完之梦想,那个时候即使周侯死了,也是先驱,也会活在天下人心中。”

    周铁衣笑道,“虽然听着不吉利,但结果看来至少不错。”

    宁王道,“你在汤州府一切自便,若有需求,知会谷应天就可,他会尽力帮助周侯的。”

    周铁衣看向宁王,“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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