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过去,直到那个男人在外打工的妻子带着莫须有的谣言气冲冲赶回来——就有了她后面三年无尽噩梦的画面。

    …………

    “这么小的孩子…家里没钱养了就找人嫁啊…”

    “我看见了哦,那天,这女孩子叫人家丈夫进她家去,这两家不是住对门么。”

    “哎哟,这像什么话……”

    表情狰狞的女人戳着她肩胛,戳得她好疼。

    “你家人怎么养你的!你学校老师就是这么教你勾引别人男人的是吗!”

    叶伏秋节节后退,被所有人的目光鄙视,质疑。身心粉碎。

    “我没有……我没有勾……”

    她只是作为邻居表达谢意。

    她只是因为最初在他帮忙的时候露了个笑脸,就成了蓄意勾引,成了他多日施行骚扰的通行证。

    随着眼泪滑落,她被人绊倒,鬓颊被尖锐东西划破,鲜红的无助沁出来。

    叶伏秋捂着流血的鬓角,随着控制不住的呕吐冲动,整个人决堤崩溃……

    她一秒钟都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理智被全部抛弃,叶伏秋带着证件和钱跑出去,买了一张通往崇京市的车票。

    她的家在这里,她无处可去。

    爸爸说过,上了最好的大学,就等于瞧见了人生的转折点。

    崇京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从这里毕业能找到最好的工作,以后都过好日子。

    于是崇京大学,几乎是她人生唯一的盼头。

    她答应爸爸了,一定会考上崇大给他争气。

    可是现在,爸爸醒不过来,她也快撑不下去了。

    绿皮火车里,她捂着还未结痂的伤口,闭紧嘴,无声哭得胸口都要裂开了。

    列车有终点,她却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目的地在哪。

    她出生就在深渊里,好像怎么爬,都看不见光。

    她一路哭得头脑发晕,灰心丧意地坐出租车来到崇京大学正门。

    初三的冬天。

    穿着单薄的她,身心带伤的她,站在自己梦寐的大学门口。

    望着铁栏那边青春洋溢又自信结伴的青年男女,望着他们,叶伏秋却怎么,怎么都想象不出自己有朝一日在里面的模样。

    绝望再度袭来,她终于放开声音,哭得撕心裂肺。

    身上好冷,脸上一动就好疼,流下来的都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哟喂,哪来的妹妹,怎么哭成这样儿了。”地道的京片子从她身旁传来。

    叶伏秋偏头,模糊视线里瞧见是三四个男大学生路过。

    “什么情况,”其中一个男生打量她,忍不住放温柔问:“小妹妹,你家哪儿的啊,怎么了?用不用我们帮你打电话给你家长?”

    叶伏秋不想闹到异地派出所,使劲摇头,把眼泪胡乱擦干净。

    她转身就要跑,结果又被拦下。

    “哎哎哎,别跑,这么晚了再出点什么事儿。”男生看她没穿厚衣服,跟旁边舍友说:“别干看着啊,给件儿羽绒服啊,多冷啊人家。”

    “我里面穿的半袖!哎,老祁!你这羽绒服贵……哦不对,你这个厚,赶紧着啊。”

    叶伏秋垂着目光,看见站在最后面的那道人影叹了口气,无奈地把自己身上的鹅绒大衣脱下来,扔给前面的。

    然后,一件过于宽大的,带着体温的羽绒服被塞进她怀里。

    热乎乎的,还有股好闻的清香。

    有个男生靠近一看,吓得低呼:“哟,你这,你这脸怎么了!流血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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