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向前扑倒。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被凡人打中?”少年道士痛苦地一只手捂住后脑勺,另一只手里的狐狸吱吱乱叫着,像是挣扎不过的嘲讽,总之看上去灵性到诡异。

    在场的人都被少女大变狐狸的一幕吓得不轻,王二妮更是握着叉杆不知如何是好。

    捉、捉妖的,不是杀人?

    少年道士嘶嘶几声,捂着后脑勺看了王二妮一眼,他的眼睛原本是黑白分明的,看过来的一眼却瞬间泛起金光,金光一闪而逝,少年嘟囔了句什么,没有算账的意思,像是自认倒霉一样提着狐狸往外走。

    王二妮握着叉杆,看了看到处破破烂烂的绸缎庄,壮着胆子跟了上去,少年走两步,她就追一步。

    就算是仙人捉妖,绸缎庄被打成这个样子,最起码……要赔钱的吧?

    王二妮一路追着,少年道士孤阳子就算最开始没察觉,渐渐地也回过味来了,后头那女子不是顺路跟着他,也不是那些听说了捉妖的事来远远看他一眼的凡人,他停住步子回头又看了一眼。

    还是那身浓厚的包裹着霉运的红气,红气就是鸿运,鸿运当头之人按理不会被霉运缠身,可这一身的霉运摆在这里,几乎要把鸿运完全遮盖住了。

    他实在不想和这样奇怪的人扯上关系,但是被人一直跟着也不是个事,孤阳子慢慢后退几步,隔着半条街的距离开口道:“你就站在那儿别动,说,你跟着我有什么事?”

    王二妮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道:“你把我家的铺子都打烂了,多少赔点吧?”

    孤阳子也愣了,随后摸了摸身上,除了一串五帝钱,他兜里压根没一个铜板,更值钱的东西也有,可不管是丹丸还是法器,都不是该出现在凡间市面上的物件。

    正踌躇着,忽然身后有人迟疑道:“周阳?是你回来了?”

    张仁大步走过来,一把掰起孤阳子的脑袋,仔细看了看,惊道:“真的是你回来了!周阳,你这些年去哪了?你娘想你想得把眼睛都哭坏了!”

    孤阳子也迟疑了,“张仁大哥?”

    张云华跑在后头,这会儿扶着墙在喘气,她不敢置信地喘着气,“阿阳?你不是被那个老人贩子拐走了吗?你找回家来了啊!”

    孤阳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停顿片刻,只道:“我这些年,跟师父在山上修炼。”

    又忙问张仁他母亲的事,张仁揽着他肩膀就要带他去见周大娘,见到王二妮提着个叉杆站在不远处,连忙招手,“夫人快来,这是周阳,云华小时候的玩伴,你叫他阿阳就行。”

    孤阳子被张仁揽着肩膀带着走,又想到母亲的事,一时脑子里乱哄哄的,看着王二妮一身霉运的走过来,也只是略微避了避,像是寻常少年和已婚妇人避嫌那样。

    张云华拉着孤阳子的胳膊,上看下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胖不瘦还很白,看来你这些年没怎么吃苦,阿阳,你会捉妖了?这是妖吗?狐妖?”

    孤阳子干巴巴地点点头。

    一行人说着,朝张家走去。周家其实是张府里的世仆,周阳父亲就是张仁父亲的管家。十多年前周阳丢失,老管家四处寻找无果,只知道那天周阳在街上玩,有不少人看见一个老道士给周阳摸骨,之后老道士不见了,周阳也丢了。

    周管家本就是年近五十才得这一子,周阳丢失后就渐渐颓废,前几年过世了,只剩下老妻一个人。张仁就把这位老管家的遗孀接到府里生活,周大娘前两年精神好的时候还能出来走动走动,这两年眼睛渐渐哭坏了,也不爱出门,张仁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吃穿上多照顾些。

    孤阳子和母亲两人抱头哭了一场,体型圆润的老太太哭得睡着了,孤阳子肿着一双眼睛出了房门。

    短短十多年,他见过太多世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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