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家,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她沉默不语,很久之后摇摇头。
也许觉得打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父母说教一顿不懂事。
后来小声说:我想二哥了,想给二哥打个电话,可以吗。
那时她十岁半。
初中的班主任说,没见过这么用功的孩子,天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自觉性自律性连他一个大人都自愧不如。中学本来还能多跳一级,是班主任劝着没给跳,太小,跟同班同学玩不到一起,不利于身心发展。
班主任曾问她:知意,你怎么这么着急?
知意半天才吐露心声:想早点毕业,少花一年费用。
因为学费太贵,花爸妈的钱有负罪感。
还希望妈妈能以她跳级为骄傲。
许向邑见妻子走神,攥攥她的手:“别再想了。”
她怎么能不想?
知意现在这个性格,就是太小了住校没有安全感造成的。
许向邑询问:“明天带知意去哪里吃?”
哪里的菜都没有他们家里厨师做的好吃。何宜安沉默了几息,昨晚在出租屋,知意小心翼翼喊的那声妈妈,那种针扎似的隐隐的疼,现在还在。
以前只有凝微能让她揪心牵挂,凝微有一点不舒服,她就心疼得不行。即使找到了亲生女儿,她想揪心也揪不起来。直到昨晚在出租屋,女儿当时的情绪、女儿当时喊她妈妈时的心情,她才切身感受到,“知意肯定很难过吧,难过我这个当妈的在找到她后,没有第一时间把她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