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年头的“好汉”都是狠人!

    割耳朵这种血腥恶习,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何涛如听仙乐,朝她磕头咚咚响。

    “姑娘明鉴,姑娘慈悲,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小的说个话,小的回去给您上香……”

    阮小二踢他一脚,瓮声瓮气地给妹子科普:“败军之将,留下个身体零件儿是江湖规矩,我们是英雄好汉,更不能坏了规矩。你要是怕,转过头便是。”

    这话阮晓露可不买账了,想了想,有理有据地说:“什么破规矩,不屈从于陈规陋习才是真好汉。现在这人是你们的俘虏,毫无招架之力,欺负他算什么英雄?”

    一番话掷地有声。阮氏三雄集体静了一刻。

    阮小二伸出巨掌,一手包住她的脑门。阮晓露当头一热。

    “妹儿,你没事儿吧?脑袋真磕坏了?”

    阮晓露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这么快就穿帮了?

    “我……”她不敢乱说大实话,还是继续当阮妹妹比较安全,“是啊,晕菜的时候看到一阵金光……”

    阮氏三兄弟一愣,追问:“然后呢?”

    “一个仙女儿伸根手指头,点了俺额头,”她硬着头皮编:“然后就突然脑子清醒了,看到官兵在欺负娘,就赶紧跑……”

    三兄弟齐齐“哦”了一声,阮小二欣慰地下定论:“小六命不该绝,还被老天爷给开窍了。”

    阮小七急切地问:“仙女儿美不美?手指头细不细?身上香不香?”

    要么说劳动人民内心淳朴,什么怪力乱神都信。

    阮晓露松口气。

    那边何涛又吱吱扭扭的叫唤。差点把他忘了。

    阮小七:“姐,虽然说你现在人没事儿,但这狗官方才差点要了你的命!一报还一报,俺们又不是大相国寺里的秃驴,讲什么宽宏大量?刀给我。”

    阮晓露:“那他怎么揍我们,你们也怎么揍回去,再添它三拳两脚,也算公平合理。耳朵切了长不回来,往后让人瞧了都要说,说你们干不掉州府太师,只能拿他们的狗腿子出气,江湖上遭人耻笑一辈子。”

    阮氏三雄面面相觑。小妹子嘴里一套一套的,关键是……好有道理啊!

    哥仨文化水平都不高,人均学历胎教肄业,还都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好好一个渔村傻闺女,就因他们兄弟的富贵梦,眼下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三个人刚刚保证过,往后不管遇上啥事儿,都要尊重她意见。

    三兄弟喝酒赌钱违法乱纪,一辈子撕碎的法条数不清。但有一个原则,他们从不违逆:

    大丈夫当言而有信。

    阮晓露小声说:“娘快醒了。”

    要是真割耳朵,这何涛惨叫起来,肯定把老娘吵醒。到时候老娘又要嫌他们不学好,寻死觅活了。

    横行石碣湖的大宋黑恶铁三角头一次内讧。三人悄声商议几句,最后阮小二做主,点点头。

    “你要起毒誓,不许向官府透露俺娘俺妹的下落,就当她们落水死了!回去也这么报!”

    何涛拿自己老娘赌咒发誓。

    刷的一声,阮小七拔刀割断了绳子,接着咔咔两声,卸了何涛肩膀关节,塞块破布堵住他嘴。

    “沿这条路一直往北,芦苇里泊的有船。快滚!”

    一脚踢下去,何涛百十斤的身子,一下子轻盈腾空,在水面上划了个抛物线,准确地落在河滩一堆碎石上,一张大脸肿胀痛苦,成了个扭曲的葫芦。

    他忍痛给自己接上关节,摸摸耳朵还在,喜出望外。

    “谢谢好汉,谢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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