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张志远紧跟其后。
“怎么样?”张志远上前询问。
韩延宇回答张志远的问题:“他在撒谎,他不是凶手。”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张志远无语地偏着头:“这不就是你在没有见他之前就已经有的猜测吗?”
韩延宇停下脚步,侧看一眼张志远:“上次是怀疑,这次是肯定。”
张志远无语地说道:“所以呢,现在怎么办?”
韩延宇思索一瞬:“不急,我想再去看看被害人,你不是说,被害人也一口咬定这个刘长贵就是凶手吗?这里面有问题,双方都撒谎的概率并不大,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在撒谎,受害人不可能想要保护凶手,而且,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没有直接关系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想要保护同一个人。”
张志远点头:“问题,应该是出在两个人共同的交集点上,但是现在,两人从目前所搜集到的证据看来,是完全没有交集的。”
韩延宇轻笑一声:“是吗?真的没有交集?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漏洞的犯罪,只有撒谎的嫌疑人。”说罢,穿越警局的办公大厅,大踏步地离开警察局。
张志远思索一瞬,点头,见韩延宇已经离开,快步跟上:“喂,韩延宇,等等我!”
待两人走出去后,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小声议论。
郑毅从办公室走出来,远远地看着韩延宇的背影:“这孩子......还真是得了你的真传,连做检察官的样子,都像以前的你。”言毕,郑毅淡淡地笑了起来。
因为是被害人的关系,警方给刘春安排了单独的病房,这间病房是住院部二楼最靠里面的一间,以前用来收纳杂物,后来,医院专门整理出来,给警方需要临时扣押的嫌疑人或者被害人住。
韩延宇没有询问张志远刘春在哪,便径直朝那个病房走去。
穿过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狭窄走廊,韩延宇的心脏突然疼起来,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瞬间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所走的那条狭窄的走廊。
他的心神开始混乱惶恐,自从十岁那年去过停尸间,从那以后,他每次穿过消毒水和狭窄走廊的时候,都会因为心理上的应激反应而全身冒汗。
但是韩延宇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必须要做什么,即使在大学的时候,也需要经常穿越这样的走廊,他每次都想要与心理创伤做对抗。
即使每一次都没有完全克服,为了不让旁人发现,他都会选择走在最前面,或者最后面,这些年,他一直都隐藏得很好。
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张志远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韩延宇的应激反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韩延宇不说,张志远便不会问,反而会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守护着韩延宇的秘密。
张志远故意快走几步,走到韩延宇前面,跟他说话,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是不知道,这个刘春,自从进了医院,一直都在跟人哭诉自己的遭遇啊,逢人就说自己多凄惨,说自己跟嫌疑人刘长贵无冤无仇,竟然被砍掉了双手,以后自己都没有办法干活了。”
韩延宇不说话,强忍着痛苦,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他快步跟着。
张志远见韩延宇没有回答,知道韩延宇还在强忍着痛苦,干笑两声,继续说:“其实这事儿我早就觉得有点问题了,从我警察的直觉,我觉得,这个刘春看起来......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有一种让人厌恶的感觉,是什么呢........”
张志远已经在没话找话说了,幸好,很快两人便走到病房门口,张志远对门口看守的两个便衣点点头,示意后,便衣帮忙推开病房的门。
在打开大门的瞬间,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韩延宇的脸上,他无法呼吸的难受感觉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