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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绥脸上噙着得体的微笑,福了福身子,又是退后了两步。“将军,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娶我呢?”
刘绥说着,一双杏眼盯着赵惟正,亮晶晶的,看起来极为天真。
赵惟正面色不改,提了提袖子,笑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丫鬟随时都会因为主人的心意而改名。我认得,是你这个人。”
赵惟正乘势又走近了几步,近的刘绥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送你的香囊,你怎么不戴在身上呢?是不喜欢吗?”
赵惟正并没有轻薄之意,反倒是颇为受伤地问道。
刘绥想起来赵元休的话,回到:“将军所赠香囊,自是贵重非凡,怎可日日戴在身上炫耀。”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看不上呢。上次见你还是楚王府的人,今日又作为韩王府的贴身女婢出席,当真是好厉害。”
刘绥若有所思地看了赵惟正一眼,她很清楚地明白赵惟正不是真的对她感兴趣,而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别的什么东西。
“奴婢是韩王府上的人,只是前些日子,奉韩王殿下之命,在楚王殿下的府上伺候,给楚国夫人搭把手罢了。”
“是吗?”赵惟正突然目光放远,看了刘绥背后的远方一眼,而后目光转回她的身上,“看来你很忠心于韩王这个主子,那他给你起的名字是什么呢?”
——
德妃按照侍女所给纸条来到了约定地点,瞧见虢国公主已经在那等候了,加快了脚步。
两人都是中途离席的,毕竟今日在场这么多人,官家不会在意哪些人去方便。
“公主好等。”德妃笑着,热切地挽起了虢国公主的手,“你的侍女来给我送信,你要见我一面,我可高兴了呢。这段时间不方便,你都没入宫,我好久没和你谈心了呢。”
虢国公主嘴角轻勾,眼睛一点笑意也没有,带了几分轻蔑。
她毫无疑问是美的,她带着一种冷冰冰的艳,像生长在最寒冷的雪山之巅的花,离开雪山就只能死。
“过些日子,驸马会外放一段时间,我会随同。”虢国公主薄唇轻启,仍旧没法让人从她话中听出什么语气,死寂的就好像一只骄傲的鸟雀被囚于鸟笼,自由触手可及,却隔着一层厚厚的壁障。
“公主?”德妃有些吃惊。
“只是循旧依例而已。”虢国公主掏出一枚锦囊,放入德妃手中,“之前,我给娘子献过几计,如今我随我夫君外放,无法顾及到娘子,便以此锦囊,解娘子日后之忧。”
德妃想起之前楚国夫人的羞辱,立即抓紧了这枚锦囊,急急地道:“公主深谋远虑,我之前没听公主所说的,是我的损失。”
“哦?你去找楚王了?”
“是。”德妃低着头,就好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
“我早说了,楚王为长,生母虽非正室但出身高贵,且为我爹爹所荐,若无意外入继大统易如反掌,他根本不会意识到你的重要性。如今楚王疯魔,官家都未放弃他,有这份量在官家心里,他怎会在意你的一点微末之力。”
“人啊,只有抓住那些为数不多能抓住的,才会格外珍惜。官家那已故的两位皇后,皆无所出。诸子皆庶,谁能继承大统,谁就是嫡子,这一支的大宗。既然大家都平等,生母出身卑微的陈王,才会看中娘子,需要娘子给予他另一意义上的嫡子身份。”
“娘子该押宝陈王,而不是图谋和楚王合作。”虢国公主抬起手,在阳光下照着细细地端看。
“楚王如此疯魔,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忤逆,更遑论一个庶母,你以为到时候你会有好果子吃吗?他若登基,必追封自己的母亲为皇后,号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