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异人心惊肉跳的,想着赵元佐应该也猜到了他这含糊说的是谁。

    “回禀楚王殿下,这户人家……便是当初贬谪至房州的涪陵县公一家!”

    谌异人悲戚地说着,将头深埋于底,做足了谨小慎微的模样。

    赵元佐直起身子来,面色戚恍:“帝京来人毒死的?”

    “涪陵县公到达房州后,实际上是被软禁了起来,不让他出府活动。当地官员随便寻了些之前从未干过伺候人的精细活的普通民众当仆人进去伺候,人也不多,算上草民也不过两人而已。日常官府也就供给一些粗粮饭食,比我们那儿稍富一些的人家吃的都差。”

    赵元佐面上一黑,赵廷美无论如何名义上是贬谪,不是囚犯,这般的苛待,当地官府势利眼至此定是有帝京的默许。

    “因为仆人不多,县公夫人总是拿着官府送来的食材亲自下厨的,虽然不过是揉个馒头烙个饼而已。有一次小公子病了,半夜发烧,县公去请外面的守卫让他们去喊大夫,守卫不肯。县公只能背着小公子从后院翻墙而出,去城里挨家挨户敲门请大夫,后面没有办法,只能去当地官府求他们去把大夫请过来……”

    “然后呢?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元佐打断了谌异人诉苦的话语,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真相。

    “草民只是个负责做砍柴烧火的力气活的,具体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夜雷电交加,来了一伙人,隐蔽的很,说是汴梁来的特使,有密旨。我躲在厨房里,由于雷声大作我听不清楚,但闪电照亮天空的时候,我看到涪陵县公面色凄惨,向着汴梁的方向深深一拜,高喊了一声,饮下毒酒自尽了……”

    赵元佐闭上了眼睛,向后仰去。

    “大哥!”赵元休大惊,堪堪将赵元佐扶住。

    “你先下去!”刘绥注意到赵元佐的神情,赶紧山栀带着让谌异人先下去。

    有些不该听见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外人听见为好。

    赵元佐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无比的痛苦:“四叔曾经告诉我,他曾奉爹爹的命令,带着牵机药鸠杀了那李后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那日也到了四叔头上……”

    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