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离开冷宫,已经在集结势力朝着北漠赶来。
沉迷秘药的宇文湛精力每况愈下,脑子也像缩水了一样,既没有注意到完颜烈,也没意识到魏子明的势力有多强大,反倒是将大部分兵力聚集在酒肃城,还做着只要没了朗家他的皇位就能高枕无忧的美梦。
楚时嘴角勾着凉凉的笑,她是所有乱局背后的那只执棋手,隐匿在最深处搅动风云。
朗城进来的时候被楚时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楚时也反应了过来,她佯装虚弱咳嗽两声,开口:“爹?”
“来看看你,”刚刚和宇文沉的对话又浮上心头,朗城看楚时的眼神又变成了心疼,他伸手给楚时递来了一小包蜜饯,“刚刚看你喝了药,你小时候最怕苦,吃点缓缓。”
盯着朗城手中蜜饯,楚时愣了愣,随后笑了。
她有朗月的记忆,边关条件很差,朗月娘走得早,她从小跟着朗城在军中吃苦,小孩子体质很差容易生病,她哭闹着不肯吃药的时候,朗城就总拿蜜饯哄她。
你爹其实很疼爱你呢。楚时在心中对朗月道。
胸腔微微泛起酸,楚时被朗月的情绪影响的也不由得红了眼睛。
朗城见状后更是心疼,他叹了口气坐在楚时床边,“三年前是爹错了。”
不该为了安宇文湛的心,就将朗月推进火坑。
“怎么能是爹的错?”楚时吃了蜜饯后就摇头,“多疑的是宇文湛,就算驻守边疆多年的不是朗家,换成张家李家王家,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朗城手指下意识攥紧。
父女二人有很久没有这样促膝长谈过,楚时心知朗月这三年的经历刚刚宇文沉已经全部告诉了朗城,自己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更多地讲了自己做水观音的经历。
那些逃荒来到京城的难民有了收容所栖息、巴蜀灾民从流离失所到如今已经能有正常的生活、巴蜀水坝逐日完工,同时会借此机会,开辟出一条贯穿整个王朝贸易的大运河……
她说的这些都是朗月心中志向,如今渐渐实现,她眼中也闪烁着明亮的光。
“不愧是我朗城的女儿,”朗城满是茧子的手摸了摸楚时的脸,“真论起来,无视灾情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宇文家,加起来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