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都在,薛明懒得废话直奔主题,“技术员薛定山说你领走了我家的18尺布票,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我领你家的布票干什么?”朱春花一开口就是死不承认,“你来俺家找事是吧,二军把他给我轰出去。”
薛二军闷着头不说话,布票领取账本上有朱春花按的手印,这是赖不掉的事实。
他也不敢对薛明用强,他爹和他三弟因为得罪薛明现在还在劳教所里关着。
“没种的怂货!”朱春花怒骂薛二军,然后梗着脖子面对薛明,“你们全家都穿卡其布,竟然反过来讹我家的棉布,你还有没有良心?”
“没良心的是你,我就是穿绫罗绸缎也跟你没关系,你这老东西凭什么霸占我家的布票?”薛明说着大步流星冲过去。
朱春花吓得后退三步,片刻后又梗着脖子叫嚣,“那18尺寸布票本来就是我的,之前都是我去大队领,现在也是。”
“是个屁!”薛明忍不住爆粗口,“既然你承认了那就跟我去大队评评理,我的布票我宁愿烧掉也不给你。”
“还有没有天理啊!”朱春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门撒泼,“小兔崽子你听着,我就是死也不让你抢我家的东西。”
这就是典型的老逼登,又哭又闹的还真不能动手打她。
薛明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要以为撒泼就能蒙混过关,你是赖不掉的,我现在就是大队找支书评理。”
“不用了。”大队支书赵田带着大队长、会计和计分员等一群干部来到。
朱春花从地上爬起来叫嚣,“你们这些当官的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把你那一套给我收起来。”赵田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把那20尺寸布票还给薛明,二是我把20尺布票折算成工分,我扣你家的工分补给薛明。”
朱春花一听这话马上扯着嗓门大叫,“我只领了他家18尺凭什么让我还20尺,你这是欺负人。”
“另外那两尺是罚款,布票和工分你选一个吧,今天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会计周蒙蒙被她气得头昏脑涨。
“我只给18尺,你们当官的不能讹人。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老骨头,我的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朱春花又是歇斯底里。
薛明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