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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沐颜原本就因为母亲高昂的治疗费用而感到忧心忡忡，听到这话，心更是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收起账单，对着镜子拍了两下脸，让自己开心起来。
然后拿着酒瓶进了包厢，应司寒坐在沙发上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司沐颜垂着眼睛走了过去。
这段时间应司寒是天天来的，准时的简直像上班打卡一样，昨天却“翘班”了，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他快要结婚了，是不是陪林清妍去挑选结婚用品了？司沐颜知道不该这样胡思乱想，可她忍不住。
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按部就班地开瓶、倒酒，她每一个步骤都极其熟练，然后双手捧着酒杯递到应司寒面前：“应总，喝酒。”
应司寒接过酒杯，咚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仰头倒在了司沐颜腿上，司沐颜一下子僵硬了。
应司寒闭着眼睛，面容带着些疲惫：“给我按按摩。”
司沐颜想了想，说道：“我们酒吧没有这项服务，您要是累了，我给您联系一下附近的按摩店？”
应司寒皱了皱眉，握住她一只柔软的手，低声道：“我很累，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给我按按脑袋而已，也不行？”
他的话不算恳求，但却是在好好的和她说话，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用不可一世的态度粗暴地命令她，司沐颜恍然有种眼下这个人不是应司寒的错觉。
见她还不行动，应司寒睁开眼睛，目光泛着寒意，声音也冷得不行：“你还不动，那我就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你想在这种地方被我弄？”
“……”
对了，这才是她熟悉的应司寒。
司沐颜一句话都没说，十根纤细的手指插进应司寒的头发，或轻或重地按压着，开始给他按摩。
应司寒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还是你按的好，比外面那些人都按的好。”
司沐颜的后背僵了一下，这是夸她是个特别好使的工具吧。
她一点没有被夸奖的感觉，只觉得屈辱，不过她半分都没表现出来，依然安静如鸡地给他按摩。
按着按着，就在她觉得应司寒快睡着的时候，他刷一下掀开了眼皮，冷冷地看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司沐颜张了张嘴，下意识要问“怎么了，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就听应司寒道：“你哑巴了，从进来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说？”
司沐颜认真地想了一下，她可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她给应司寒倒酒的时候说话了。
但和他相比，她的话确实少得可怜，说出来就相当于抬杠了，于是她斟酌了一下道：“今天喉咙不太舒服，不想说话。”
情绪不上头的时候，她在应司寒面前是很谨小慎微的，不争宠不撒娇，不回避不抬杠，她做的那么好，也不知应司寒是如何发现她喜欢他的。
应司寒依然睁眼看着她，如果是以前，他会很喜欢这种既不惹恼他又很省心的回答，现在却特别不想听了。
他撑着沙发坐起来，这样斜着身子正好和司沐颜平视，然后托起她的下巴说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