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荣枝处处受制,早已捉襟见肘,浑身汗如雨下。
其时卫凌羽门户大开,万荣枝一着恼,觉得有机可乘,便往枯枝注上十成真气,叫声:“疾!”往卫凌羽丹田点去,右手蓄势以待,冷笑道:“小子,这叫做‘困孤城为虚,击援兵为实’!”这一招去势快若奔雷,管教卫凌羽避之不及。
枯枝虽不锋利,但凭它十成真气,定教卫凌羽丹田重创,卫凌羽最好是回剑去挡,它再以右手使“狮子搏兔”拿他咽喉。
卫凌羽把长剑一挑,也不管那枯枝是否击中自己,长剑直挺挺地往万荣枝心窝疾刺。万荣枝右眼皮惊得直跳,照此势头下去,它固能戳中卫凌羽丹田,但卫凌羽也能一剑给它捅个透明窟窿出来。
这狐狸精毕竟惜命,不待招式用老,脚下一抹油,先往后跳开丈许,怒道:“小子,你怎么不挡?”
卫凌羽道:“你打你的,我的我的,何必要挡?我这招也有个名堂,你且听好了,这叫做‘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我上清武学要旨全在一个‘攻’字,讲究的是‘守在攻之内,不在攻之对’,与人交战也只是一味抢攻而已。所谓攻守兼备,既想败敌,又教己身不受其害,动起手来难免畏手畏脚,作茧自缚,实不可取。姓万的,吃饭可有不给钱么?天下可没这等便宜事!武学之道亦复如是。”
万荣枝恨恨地道:“小王八羔子,用得着你教训我么?”再递枯枝进招。
卫凌羽长剑一荡,将那枯枝削去了一大截。万荣枝脚下一铲,扬起一片沙土,扑面打去。
卫凌羽抬袖去挡,却感到左腿一麻,不听使唤,暗道:“不好!”登时背心一麻,四肢无力,连宝剑也握不住,当啷啷地掉到了地上。
万荣枝抬起左手,拇指、食指捋了捋唇角的两撇鼠须,奸笑道:“终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原来它先铲起一脚沙土,就是为了诱卫凌羽去挡住,趁他视线受阻,丢出手里的半截枯枝,击中他左脚三阴交穴。
那三阴交穴是足少阴、厥阴、太阴之会,若被击中会损伤气机,下肢麻木失灵。它再以高明轻功绕行到卫凌羽身后,拿住了他大椎穴。
卫凌羽懊恼不已,斥道:“净会使些卑鄙伎俩!”
万荣枝得意笑道:“我这招儿还有个名堂,叫做‘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小子,你既落入我手,想要活命,就痛痛快快地说出三阴戮妖刀跟太阴炼形术。”
卫凌羽这些时日来多次遇险,早已司空见惯,胆气正盛,道:“命有一条,要了就拿去。想诓我玄阴观绝学,却是门都没有。”
万荣枝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嘿嘿!先容你小子舒坦两天,等回了峨眉山,爷爷管教你吐口!”心想目下江湖众人都在明察暗访卫凌羽的行踪,在此耽搁久了再引来强敌,可不易应付,便不敢久留。封了他几处穴道,夹在腋下,绰起那把宝剑,抄小道疾如旋踵。
它一路上净挑人烟稀少的郊野小径,半日间奔将出七八十里。
入夜后月轮高悬,穿行在荒山野岭之中,地势越来越险,前路转过,现出一面断崖,但见得山气巃嵸,崖隒峥嵘,将崩未坠。刚从山崖下经过,远远地看到月色下的一道人影。
万荣枝想隐蔽起来,奈何四周并无藏身之处,暗骂道:“入他个娘的,真是晦气!该不会也是冲着这小子来的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那人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万荣枝两眼,喊道:“对面来的可是峨眉山的万老爷么?”
万荣枝听了觉得声音耳熟,接口道:“你是哪个?既知道爷爷我的名讳,就不该挡我去路。”
那人应道:“万老爷误会了。”那人跑近了几步,却是个佃农打扮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光景,肩上挑着一担干柴,道:“万老爷认不得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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