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随身携带的任意一株高品阶的灵草,都能买下几十个天宝药铺。
像天宝药铺这样的经营范围,客户主要是同样的古武武士,乃至寻常的普通凡人所用的药材,距离修士使用的修炼资源,差十万八千里。如此等级森严的体系,不是谁都能够翻越的樊篱。有时候,连想一想都会是罪过。
殳萍萍拉着风铭的手,哭道:“萧兄弟,你是旷世奇才,请出手救救我娘与我舅舅他们。我们赶紧赶往‘第二序列谷’,好不好?”
风铭顺了口气,道:“属下听从庄主与少东家的安排。
这富贵我不能要。
赵老爷说:‘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
做人没有原则,只会是他人利用的工具,做事全没有了价值。
我乃天宝山庄一护院,救主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只等庄主安排。”
殳镇海见风铭说得十分真诚,心里暗松一口气,小心叠好两份文书,放在一个锦盒里,正色道:“萍儿,萧兄弟为人坦诚,不趁人之危,实是古君子之风度。这个锦盒交给你保管,你可明白?”
殳萍萍颤抖的双手接过沉甸甸的锦盒,仿佛捧着祖宗们的江山,而直接劈一半给他人,真是给祖宗丢尽了脸。他见爹爹暗施眼色,连忙说道:“萧兄弟,您高风亮节,殳家欠您一个高贵的人情。今日,爹爹与我立的这份字据,永远有效。倘若将来你成了亲,另劈庄院,我定当亲自奉上,绝无半点虚言。”
风铭连忙摇摇头,道:“属下不敢要了这沷天的富贵,只要住能遮风挡雨、吃饮裹腹,再无他求。”
风铭心道:很好,他父子二人已经完全放下戒心,将一切拿捏定了一般。
殳镇海亲自走出大厅,说要打理一番,交代下去。
风铭料定他要去柴院见那个劈柴的老头,而那个老头应该是真正的“灵叔”,至于死掉的“灵叔”、老剑客、老拳师,大概是有什么猫腻存在。而殳家的这些家事,与风铭没有任何关系。
好大一会儿,殳镇海才回来,打包一个大行囊,递给殳萍萍背上。
殳镇海长叹一声,自语道:“她怎么能当了真?那可是祖上几代人传下来的、虚无缥缈的话呀。”
风铭吃饱喝足,站了起来。
殳萍萍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殳镇海将桌上的碧绿玉瓶揣在怀里,跟着走出大厅。三人从侧门离开山庄,七绕八拐后,沿着一条僻静的巷子直直出城。巷子一端早已备了三匹骏马,殳镇海示意骑马赶路。三匹骏马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而这个方向与夏城方向正好相反。
一路上没什么事,直到能远远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仿佛是石丛的大地时,殳镇海警惕地勒住马缰绳,殳萍萍紧跟着勒住马,急道:“爹爹,快进序列谷吧。”
殳镇海沉默片刻,道:“萍儿,萧兄弟,我们还是下马,将马藏在树林深处。这段距离,步行过去,较为稳妥。”
殳镇海说时已然下马,牵马走进路左边的树林。
殳萍萍翻身下马,追上去问道:“爹爹,这是为什么?娘与舅舅还不知道怎么样。”
“萍儿,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有好处。你可知在这第二序列谷里,大约是二十天前,五十五个修士被人杀死在这里,毁尸灭迹?”殳镇海用眼角余光注意着跟在后面的风铭,见风铭木楞楞的低头走,心下又是一阵宽松,嘴角微扬间露出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萍儿,如果你娘真的遇上那帮人,要么安然无恙,要么……”
“爹爹~”殳萍萍失声尖叫道,“爹爹,你这是干什么?”
风铭缓缓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无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