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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人装好车,赵老爷便即告辞,风铭相陪。风作柱与风作根一起离开,自始至终,叔侄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与言语交流。
大家出了巷子,来到麒麟道上,风铭开口道:“风家的二位叔叔,请替风铭代一句话,风铭非常讨厌任何风扬府的人再踏入这条巷子、那座宅子,大家都好自为之。风铭的剑,只认道理不认人。”
风作柱暗吸一口凉气,心说好狠心的人儿啊。
风作根没好气地说:“今日个来,本是奉你爸的命过来一趟。你要彻底了断,那就亲自找你爸去。你们父子的事,我们绝无可能插手。”
他这话倒把风铭给呛住了。
风铭冷哼一声,道:“赵老爷,雨大,路滑,请慢些走。”
说罢,便往家里走。
赵老爷看着风作柱与风作根兄弟淡笑,道:“风铭已利用这场大灾,将黑木坪方向连成一体。那可是整整的三百亩良田啊。”
风氏兄弟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回到风扬府,添油加醋,将风铭的事告诉了当家的风作相。风作相能说什么呢?赶万綩母子走时,分文没给,只是万綩自己的嫁妆。原定的年供口粮,被正妻苏氏克扣,从来没有送去过。现在也就占着一个父子血脉之理,似也难顶用。
正妻苏氏也已完全了解风家老宅子里的情形,自知就算联合苏家人的势力,让儿子风锦将来执掌了风扬府,可这风头上无论如何也抵不上老二风铭。除非,现在就下狠手,将风铭崛起的势头镇压住,只让他保持在温饱线上。
风铭回到正屋里,大手一挥,分派给每个雇工奖励二十两银子。
万綩、风婵儿、沁霜只以为他失心疯了,纷纷劝说。
风铭道:“书中说:雇人容易,雇人心难。本家大获丰收,干活的雇工只得到一份辛苦的工钱。慢慢地,人心散了,大家只要随便将经手的事情偷奸耍滑,损失也就不止这点银子。而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团结起来,反噬本家,那损失将不可估量。威胁本家一家人的性命,图财害命,也不是不可能。”
“这痴儿,读书读魔怔了。”
“那可是足足八百十四两银子啊,白花花地一大堆。”
“少爷,那我们四个丫头,能得多少奖赏?”沁霜既是笑问,也是讨赏。
“你们是妈妈雇来的,妈妈说多少就是多少。”风铭知道沁霜心眼儿多,对妈妈说道,“屋内人的奖赏,不应超过外面下苦的人。”
万婉道:“她们四人,也就每人二十两。你们姐弟的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妈妈也不插手。”
风婵儿心说:老狐狸斗小狐狸,都是千年的道行,难分高低。
风铭道:“妈妈分五百两,我亦分五百两。婵儿姐,从我那份里分走一半,即可。其它的,便要存下,防备饥荒之年。”
万婉听到这话,潸然泪下,将风铭搂在怀里,哭道:“这么快就能享到儿子的福了,我命虽薄,却也厚了。”
风铭一想到母子相依为命的光景,亦不禁轻声涰泣。
风婵儿也跟着哭起来,想到自己是孤儿,全靠一个堂弟照拂,又想到自己一事无成,全靠堂弟分些银子,心里更加难过与委屈。
雇工们分得银子,大雨之时,暂无事可做,风铭给大家放假七天,回家照顾一家老小。
那二十四人亦获得两套崭新的衣服,五百钱的额外奖励。
狂风暴雨中,风铭与黑福来到黑木坪边上,巡视这块天然的蓄水之地,曾经的糟粕之地,如今的希望之地。
黑福见四下无人,轻声道:“铭少爷,其实大家心底的期许是每人能得到五两银子的奖励,也就非常满足了。二两、三两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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