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打开心眼察看整个医院。

    太明医院人来人往,气息虽然混杂,但其中并无恶鬼与厉鬼的猩红鬼气,就连煞气都没有。

    护士甲大约是被病人家属的行为惊吓,脑补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电梯终于到达药房楼层。

    程羲和失笑,走出电梯前对她们道:“如果真的害怕,你可以中午时去屋顶晒晒太阳,鬼属阴怕阳气。”

    不论真假,这也算给她们心理安慰。

    没等两个护士反应,他就走出了电梯。

    取完药,程羲和就如常来到公交车站等车,距离下一辆还有十分钟,他找了个地方坐下。

    就在他开始琢磨明微门企图联合云岭山压制梁家之事时,公交站不远处跑来个瘦弱的长发男人。

    似乎是跑了一路,长发男人一到公交站就跑到人群前,大声喊道:“我中邪了,求大家救救我!”

    “我真的中邪了,求大家救救我!”一骨碌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长发男人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混浊的眼睛无神看着前方,浑身不断抖动。

    他的样子,即使没有中邪,也并不正常。

    围观众人都害怕得闪到一边,但多数没有跑开,反而商量起来。

    “这人好像真的不太正常,我们要不要报警?”

    “对对对!有困难,找警察!”

    本该对中邪这种事最敏锐的程羲和却只看了一眼长发男人,就无动于衷转头。

    甚至在他开始控制不住横冲直撞时,灵活躲开,上了按时前来的公交车。

    他一上车,车外的长发男人还无法回神,他似乎惊讶于程羲和的冷漠,难以置信地看着窗户,与程羲和的眼睛对上。

    程羲和的脸更加冷漠,只对他挑了挑眉,转头就往空座上去。

    回到太山,谢雁回对他身上沾染的无根鬼气并未多说。

    而是径直拿过程羲和手里的袋子,勉为其难给胡婶贴上了药贴。

    甚至大发善心,为胡婶做了套推拿,手法十分熟练。

    程羲和也没有多说,只是对谢雁回的纡尊降贵十分惊奇:“表姐,您还会这个?”

    谢雁回瞥他一眼,道:“我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以前在宗门时,为师父也推拿过。”

    听她提起承天宗,程羲和更不敢说话了,只与胡婶一起感谢老祖宗的辛劳。

    当晚,他们如往常一样,在程家小院里乘凉。

    月亮高悬天空,洁白无瑕,那一缕月光在夜空中翻新闪烁,澈如银河。

    这样的夜晚,总是令人起些思绪。

    程羲和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谢雁回,想起她在安庆高铁站说的话。

    他几乎有种冲动,将过往的一切和盘托出。

    就在这时,“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将两人都从沉默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