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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舟一语不发。裴云清问她是不是和沈知年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
但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首先，她和沈知年的确都不属于苍云大陆。
沈知年来自虚若大陆。
而她则是来自二十三世纪的现代世界。
许久，见得不到答复。
裴云清又垂着眸，缓缓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世间不止苍云大陆一方天地。”
闻言，沐云舟错愕的睁圆眼。
见她这般模样，裴云清轻笑了一声。
又接着道：“因为我的先祖……大抵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裴云清双亲死的早。
但他记忆极好，至今仍记得幼时发生的一切。
那年盛夏，葡萄藤下。
母亲揽着他，一边用团扇扇风，一边摘葡萄给他吃。
摘到一半时，他们头顶略过清风。
一群身穿白衣，脚踏宝剑的修仙者从空中略过。
他觉得好奇，于是多看了两眼。
母亲却像是误解了什么般，拉着他的手问：“云清可是想做那修仙之人？”
不等他回答，母亲又感慨道：“还是别做的好。”
“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这苍云大陆之外的另一片天地上，如今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也不过只是蝼蚁。”
“云清啊，站得太高不一定是幸事。”
“可以的话，做个像你爹一般的善人，找个像你娘一般漂亮的女子，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那时他似懂非懂，并不理解那所谓的“另一方天地”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边靠在母亲怀中，一边轻声应好。
直到后来裴家被赶尽杀绝，他被路过的沈知年捡走，才逐渐意识到当年母亲话中的含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苍云大陆的修士就如同笼中供人观赏的鸟雀一般。
自以为是，却又弱小的可怜。
全然不知道笼子之外藏着更为宽广的世界。
起初沈知年抬手间轻而易举的灭掉一个宗门的壮举只是在裴云清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
他真正意识到这世间存在着不属于苍云大陆的力量，是在开始学习母亲留给他的蛊术开始。
毕竟沈知年虽然人好，却极度的不靠谱。
准备给他们的功法，居然只是《美容心得》。
所以实际上，在沐云舟来之前，他们三人一直是自己摸索着修炼。
裴云清没有灵根，所以一直在钻研蛊术。
明明在世人眼中巫蛊之术只是私宅妇女夺宠用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却觉得巫蛊之术用好了比修士的术法还要厉害的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他能感觉到他饲养的蛊虫还有进步的空间。
可蛊虫本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
无法再进一步。
裴云清知道，这是苍云大陆灵气不足的缘故。
仔细想想，就像是狭窄的金丝鸟笼无法容下雄鹰一样。
在苍云大陆。
只有瘦小的鸟雀，才能靠这稀薄的灵气生活的轻松愉快。
可更强大的人，却会因为灵气的稀薄，而被饿得无力反抗。
这是有人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