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李瑾过来问道:“父王,为何如此悲伤?”
岐王李范叹道:“唉!不知何人造谣生事,污辱赵丽妃,如今累及为父,皇兄怀疑是我……”
世子李瑾愤愤不平道:“哼!皇伯父太过分了,禁止我们出门,时时盯防,事事猜忌,真是好没道理。”
岐王李范苦笑道:“大郎,别说了,隔墙有耳。”
世子李瑾道:“父亲,孩儿此刻不说,恐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二伯一家人就是前车之鉴。”
“唉!老二咎由自取,你皇伯父提防我们几兄弟,在情理之中,你不能怪他,要怪只怪我们不该生在帝王之家。”
“父亲,古话说‘兄弟如手足’,众叔伯辅助他登基,他却卸磨杀驴,幽禁宗族子弟,如此无情无义,让人心寒至极。”
“皇兄也有苦衷,我们李家政权交替频繁,兄弟相残之事多有发生,情有可原,我不怪他,若是没有他,大唐江山危如累卵。”
“哼!我们一家人都死到临头了,父亲还要为他说话。”
“呵呵!这种幽禁生活了无生趣,倒不如死了的好,只是父亲无能无力,害了你们兄妹也要跟着我遭殃。”
“父亲,孩儿们不怪你,与其这样苟延残喘,不如一家人安乐解脱。”
几年前,皇帝听信谗言,怀疑申王李捴拥兵自重,笼络太原豪门士族,暗中勾结突厥胡人,似有谋逆之心。
遂下令召回驻守在全国各地的几位亲王,于京城集中安置,并且裁减数十万兵马,处死申王李捴一家人,下旨禁约诸王,不许干预朝政,不准结交朝臣。
旨曰:“朕君临宇内,子育黎元。内修睦亲,以叙九族;外协庶政,以济兆人。勋戚加优厚之恩,兄弟尽友于之至。务崇敦本,克慎明德。今小人作孽,已伏宪章,恐不逞之徒,犹未能息。凡在宗属,用申惩诫:自今已后,诸王、公主、驸马、外戚家,除非至亲以外,不得出入门庭,妄说言语。所以共存至公之道,永协和平之义,克固籓翰,以保厥休。贵戚懿亲,宜书座右。”
其实,岐王李范心知肚明,皇兄城府很深,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当初登基之前,他们几兄弟全力扶持李隆基坐上龙椅,后来又拼命帮他铲平太平公主,解决一大隐患,让他真正掌控朝廷权利。
然而,几个兄弟都手握兵权,结交王公大臣,参与朝堂决策,始终是个很大的威胁。
皇帝担心他们在背后捣乱,就把四位亲王下放到地方当刺史,变相剥夺了兵权,远离了政治中心,便断绝了发生政变的可能。
几年之后,皇帝彻底坐稳了龙椅,又怕四个兄弟在外面拥兵自重,遂下旨把他们召回来,放在眼皮底下看管,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们,不让他们与别人交往。
老二申王李捴忿忿不平,找老三李隆基争论了好几次,道:“宗族子弟又不是仇人,为何要像笼中鸟一样关着,不让出门,不让出仕,简直连贱民都不如,这是什么道理?”
可也没有什么改变,李隆基连自己儿子都不相信,更别说几个兄弟了,只想让他们待在家里老老实实当安乐公。
后来,唐殇帝之子李梁山,自号‘光帝’,暗中勾结权党,突然发动叛逆,带领数千兵马,从景风门、长乐门过关斩将,迅速杀入洛阳皇宫,激战一夜,终是兵败。
李隆基雷霆震怒,肃清朝堂许多叛党,申王李捴也受到牵连,一家人全部都被赐死,更加看紧几个亲王,不许与任何人接触。
从那以后,另外几个亲王都怕了,宁王李宪、薛王李业、邠王李守礼等,天天关门闭户,与人断绝往来,再也不敢与朝臣接触。
可是,岐王李范生性豁达,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有许多同道中人喜欢与他结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