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公子,怎么就忽然多了个夫人……
“不然呢。”
沈湛轻抿一口香茗,无辜对上少女的复杂神色:“本督小时候掉进水里。
是镇国公路过救了我。
本督虽不济。
知恩图报的心还是有的。”
“沈督主可真会说话。
我祖父病重两年,沈督主可曾来看过祖父一次?”
她质问出声。
祖父如果有沈湛暗中护着。
祖父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有些人啊。
就是说得好听。
没有好处的事情,怎么可能过来趟这趟浑水:“说吧。”
“说什么?”
沈湛无辜睨着她,冲破云层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落在他眼底,散发出晶莹剔透光晕,美不胜收。
云染歌深吸一口气,起身,看向窗外:“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为了祖父,只要不触犯我的原则,我……”
对上少女坚毅纤薄瘦成一把的侧身。
身影,与记性中的那人重叠:“以身相许?
抱歉,沈某是个太监。
恐怕没法满足云小姐的条件。”
云染歌:……
她真误会沈湛了吗?
可她更相信听说过,各种各样宦官专权的故事。
一个残疾人,得经过多少非人折磨。
才能走到天子近前。
才能在所有人都排挤的状况下。
获得多少文臣武将,都得不到的权力。
这种人,有几个心里不变态的。
“都是成年人。
沈督主大可不必对我客气。”
她转身用坚毅的眸,对上了沈湛狭长深邃的眼:“我只想做个明白人。”
她几乎一字一顿。
“你想多了。”
沈湛第一时间收回眼神,轻抿香茗,顿觉苦涩。
到底是什么。
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变成这副让人心碎的模样。
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想没想多,恐怕只有沈督主自己知道了。
慢走,不送。”
云染歌转身向里屋走去。
沈湛大咧咧的坐在原地,不动如山:“这送还是要送送的。
不然门口那女人……”
想到贾氏的麻烦。
云染歌大步走回,对沈湛做出了个“请”的手势:“沈督主,请吧。”
“我要你送我。”
都说男人娘起来吓人。
今天一见。
她暗戳戳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在前面带路。
一路从主屋,庭院,大路小路花园,花厅,终于走到了大门口。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话痨又多事的督主大人了。
前脚二人走出大门,后脚与谢景撞了个正着。
谢景背后,是管家张罗得满满一车礼品。
家丁们一个个手里满满当当,好不阔气。
每件礼物上,还有象征着喜庆的红绸。
就差一路吹吹打打,闹出新婚当日的排场了。
“谢相,真是好巧啊。
杂家见过谢相。”
沈湛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