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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不早了,景儿今天受惊,今晚就在宫中歇息吧。”

    云染歌上前一步,想拒绝,她家还有个奶娃呢。

    却被谢景按住了手,他知道,这是皇帝最大的忍让。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为什么要把空闲许久的东宫,让给二人住。

    千躲万躲,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步。

    谢景嘴角滑过苦笑。

    云染歌望着黑压压的宫殿,难得老实缩在谢景身后:“这里这么黑,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谢夫人说笑了,太子虽然久居宫外,东宫那边每日度有人定时打扫,屋里屋外,都干净得很呢。”带路的太监兴致勃勃跟二人说着,皇帝对这个太子的重视。

    听得云染歌哈欠连连,进屋倒头就睡。

    殊不知,身畔之人,彻夜难眠。

    她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睡到榻上的自己,俏脸熏红:“那个,我不是睡在地上的吗?我不会梦游了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梦游的毛病。

    谢景盯着一双浓重黑眼圈:“这地方太晦气,睡不着。”

    “所以,我是怎么睡在这里的?”她很关心这个问题。

    谢景无所谓的道:“我看你在地上睡得太难受,就抱你过来的。”

    她不自然的熏红了脸:“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我本就睡不着,与你无关。”

    染着浓重黑雾的眼睑垂下:“睡饱了吗?”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外:“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走,我们回家。”

    不知为何,“回家”二字,让一向冷心冷清的谢景眼底发酸。

    这两个字,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寻常,但对他来说,却是奢望。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有自己的家。

    去看了沈湛之后,云染歌就拉着下值的谢景回府。

    “谢相明鉴,奴家真是寒寒的亲生母亲,我怎么可能拿亲生骨肉来骗人呢。”二人刚下马,谢景就看到一个女人冲自己飞扑而来,他不着痕迹的躲到云染歌身后。

    云染歌被飞扑过来的女人,死死抱住了大腿儿。

    寒寒生母几个字,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明知道,寒寒是有母亲的,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痛到,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口说无凭。”

    她缓缓吐出四个字。

    谢景也认真道:“我不认识这女人。”

    “谢相不认识也正常,奴家柳腰,本是田中医女,承蒙父老乡亲关爱,人们都尊称我一声医仙。”

    “天,我没听错吧,传说中存在的医仙,竟然却又其人。”

    “可惜带着面纱,看不清容颜。”

    “切,仙子芳容,是你们这种凡人能看的吗?”

    “一个谪仙人,一个医中仙,倒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