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只有等集团公司财务部门批准后我们厂才有权付给你们。要不然即使我们想给,手头也没有钱。”

    耿志扬趁机提醒道:“老钱,今天这边下雪了,我估计你们省城也下得不小。气温这么低的情况下进行浓缩塔安装会出现很多问题的,这你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钱光耀道:“咱们不是签有补充条款吗?这样吧,我提醒一下单厂长,就说你们明确提出要求:假如厂里非要在这种低温下进行浓缩塔安装,那么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都要按照合同来赔偿。”

    说来说去还是钱不到位引起的问题。耿志扬只得道:“老钱,虽说你们第二笔款子这两天就会打过来,只是这笔钱给得这么困难,我就担心后面的第三笔钱还有额外的补偿款给得不及时而影响到进度。”

    “这个我们也想到了。”钱光耀道:“单厂长说了,只要你们的设备运到现场,他就打报告申请第三笔款项,应该不会耽搁得太久。”

    钱光耀目前仅是省化集团硝酸分厂的一个普通工人,人微言轻下能帮着做的工作确实不多。

    挂断电话后耿志扬暗暗感慨道:“都说事非亲历不知难。没想到一项高效实用的技改技术,在县化肥厂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完成了安装和试车,而在省化集团居然还没有进行到设备进场阶段。唉,有时候还真不好说企业的规矩多了好,还是规矩少了更灵活一些。”

    窗外依旧是大雪纷飞朔风呼啸,耿志扬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又戴上棉帽子和手套,层层武装之后这才下了楼埋头闯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等到了楼下,他才惊讶地发现,室外的积雪已经没到了脚脖子,踩上去吱呀作响。这么大的雪耿志扬哪里敢骑自行车前往,只能是在凌冽的寒风暴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顶风踏雪而行。

    等到他冲破风雪的阻挡步履蹒跚着走到三中西侧的御水河大酒店时,浑身上下已然被薄薄的一层白雪包裹,就连眉梢和镜框上也沾满了晶莹的雪花。

    拍打掉身上的积雪,又活动了一番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耿志扬这才重新抖擞精神迈步走进了温暖如春的酒店大堂。

    大堂内负责迎宾的几个年轻男女都不认得耿志扬,又见他衣着平凡而普通,简短交流后一个小伙子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耿志扬敞亮地表明身份道:“我是新娘的同学。”

    “新娘的同学?”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道:“我也是薇薇的同学,我怎么不认得你?”

    “哦!”耿志扬忙解释道:“我是相薇薇的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那女孩子犹豫了一下,回身朝里面喊道:“侯廷魁,来了个你们的初中同学,赶紧过来!”

    “来了!来了!”话音刚落,一个面相敦厚个头不高的小伙子忙不迭跑了过来。

    他跟耿志扬一见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侯廷魁!?”耿志扬指着他惊叫道:“我是耿志扬啊!”

    侯廷魁看了半晌儿才认出了耿志扬,指着他惊喜道:“耿志扬!?还真是你呢!你怎么来了?”

    耿志扬直笑道:“我这不是来参加婚礼吗?”

    “哎呀呀!”侯廷魁握住他的手激动道:“七八年没见面了,我差一点就没认出你来!”

    他又跟迎宾的几个男女介绍道:“这是我们初中的大学霸耿志扬!人家考上了一中,跟相薇薇当年是同班同学!”

    听到耿志扬果真是新娘的同学,并不是来混吃混喝的无关人等,那几个年轻男女都礼貌性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