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霁云将看守汉人奴隶的吐蕃士兵杀得差不多了。

    此马肩高仅低于火云马,有极强的爆发力。

    长枪突刺,直贯其后心。

    吐蕃主将肝胆俱裂,他虽为主将,但他出自吐蕃四大尚族之一的那囊氏。以尊贵身份入将,授金涂银告身,并非武勇的人。

    周围再无护卫,他绝望不已。

    “噗嗤!”

    正当他想要投降的时候,南霁云搭弓就射,一箭命中他的帽子,血液不断地涌出。

    他的身躯,也僵直栽马。

    南霁云只是下马,将告身取下。

    在河陇之地,吐蕃告身就是军功,哪怕是最普通的铁字告身。

    在唐军诸将追击吐蕃溃兵的时候,李瑄令部下去把所有备用马引过来。

    他自己带着高适、岑参,来到汉人奴隶所在地。

    此时汉人奴隶已经明白,是朝廷派兵来拯救他们。

    他们不知是喜是悲,不断地流下眼泪。

    李瑄看到果然有十来岁的孩子在筑城,他们耳朵冻裂,脸冻得乌青,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风中不时抖动。

    能看出他们露出的手背,已经裂伤,哪怕动一下力气,都会感觉疼痛。

    吐蕃士兵根本没有把汉人当人。

    两国现在血海深仇,大唐也是一样,上次皇甫惟明为报复吐蕃屠达化城,进攻九曲的时候杀死数千名吐蕃百姓。

    “我们来拯救你们,你们为何没有感觉高兴?”

    李瑄纳闷,问一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汉人。

    “我开元十六年被劫来,家人都死完了,能解救出来,我也已经很高兴了,希望将来能死在汉地。”

    那汉人虽然如此说,但充满怨气。

    开元十六年,吐蕃大论、名将韦达扎路恭,为巩固自己的权威,入侵大唐。

    韦达扎路恭一路势如破竹,攻陷瓜州,俘虏瓜州刺史田仁献,甚至连节度使王君的父亲王寿都被抓起来。

    许多州民被杀害,更多被掳走至吐蕃。

    此男子正是那时候被俘虏。

    他的命很大,从年轻人熬到中年,一起俘虏的人,因劳役而快死完了,他还能活着。

    “遗民泪尽胡尘里,北望王师又一年”,普通人没有诗人那样的情怀,感受不到国家的恩德。怎么可能不怨恨自己的国家?

    李瑄听到这句话,也感觉羞愧。

    因为他知道当时河西节度使王君知道自己父亲被抓后,登上城楼,面对西方哭泣,不敢出兵。

    使韦达扎路恭得寸进尺,进攻常乐县,玉门军,不断掠夺粮食、军资,又掳走百姓。

    李瑄很不齿王君,主帅当到这个份上,还不如死了算。

    当时王君可是同时兼任河西、陇右节度使,掌握十几万兵马。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韦达扎路恭因为这一战,功高震主。被尺带珠丹用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处死。

    从此,更凶狠的没庐穷桑倭儿芒登场。

    “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掠来的?”

    李瑄又问男子其他劳役的来历。

    “应该就是这几年!”

    男子回答道,具体他也不清楚。

    李瑄估计是吐蕃重新占领石堡城的开元二十九年前后,那一战,吐蕃赞普御驾亲征,数路大军,深入唐境。

    同样兼任河西、陇右节度使的盖嘉运,因沉迷酒色,不思防务,使唐军在那一战极为被动,诸军只能靠军城、要塞而守。

    吐蕃军队难攻军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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