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堆流民中好些人得了疫症,都是先起一身红疹子,到后面再开始发烂流脓,沾到一滴都要人命。这柳叫花怕不是也……”

    殷贤嘴角抽动,短粗的眉毛扭成两条蚯蚓,也开始往后退,挂上假笑:“不急,小娘子还是先回去把病养好咱们再议。”

    “那可不行员外,这等好事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您就带我回去呗。”柳时衣焦急地伸手又去拉殷胖子的手,这胖子此时倒是身手灵巧起来,迅速躲开,节节后退,却还是给柳时衣抓到了袖口。

    殷贤避之不及,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脱掉身上的貂皮袄子,捏着扔到柳时衣面前的地上,此时也顾不得装了,直接破口大骂:“你离我远点,下作玩意儿,给你点脸还真喘上了。你最好求老天爷没被你染上烂病,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殷贤胖手一挥,气势汹汹地带着管家与家丁们就转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晦气”之类的话,头也不回。

    柳时衣故作伤心地又喊了几声“员外”,却只见殷胖子走得更快,生怕被她又缠了上来。终于,那浩浩荡荡地一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柳时衣这才笑了出来。

    “真好骗,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柳时衣笑眯眯地捡起地上的貂皮袄,“还白捡了件袄子,这药丸倒是真管用。”

    柳时衣话音刚落,那貂皮袄里掉出了个木盒,看起来破破烂烂,摔到地上,啪唧一声碎成几块碎木,从里面落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柳时衣捡起刀来,那锈迹铺满刀身,只能隐约看出个刀具的形状,看起来却是完全没法用了。她握在手里朝空气挥了挥,却意外发现锈斑之下,隐约闪着一点红光。

    柳时衣好奇起来,凑近了再看,发现那红光闪了两下就暗了下去,心觉这刀还有点意思,待会儿找村里的铁匠朱老九看看,指不定又能卖上几文钱。

    她把锈刀往貂皮袄中一裹,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夹着袄子往家的方向走去。经过一家宅院门口,耳边传来石料落地的声音,她顺着声响看过去,发现是这家宅子门口的石狮子不知怎的,鼻头掉了下来。

    柳时衣定睛一看,发现那石狮子鼻头断裂的横截面极其平整,像是被谁隔空一刀劈开似的。

    她撇了撇嘴,漫步离开,并未察觉到这石狮子所在的方向,正是她刚刚凭空挥刀劈向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