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点,但他的心中却充斥着百般思绪。他担心萧时,担心凌霄盟,担心一切,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护着这个已经寂静无声的村庄,不能有任何的懈怠。

    而殷裕则彻夜跪在菩萨面前,不住地祈祷。他不知道自己的祈祷是否能够起作用,却也只能安慰自己心诚则灵,毕竟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数着日子,七天很快过去了。柳时衣却依然没醒。魄风直等到第七日的深夜,却依然没收到任何从中州传回来的消息。

    没有办法,他必须去找萧时了。

    月光如水,洒在百花楼的琉璃瓦上,泛起层层银波。殷裕站在楼门口,有点不舍地看着马背上的魄风。

    “你真要走啊?”

    魄风回过头,看着这个小少爷要哭不哭的样子,忍不住叹气。

    临了,他还是狠心点了点头:“七日已到,我得去找阿时了。”

    魄风目光扫过百花楼内,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但最终,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柳时衣,你好好照顾。放心,我们——”

    话到此处,他却突然顿住。

    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不会抛下你们的——这种说出来了却不能兑现的话,他终是不忍心开口。

    殷裕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道:“我知道,你们会回来的。你赶紧去找师父吧,柳时衣这里有我看着呢。”

    真是个傻子。

    魄风心中一软,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最后挥了挥手,勒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四蹄,朝着远方奔去。

    生离死别,不过人间常态,他魄风才不在乎。

    殷裕站在原地,目送着魄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落,忍不住张嘴。

    “哇——”

    哇了一长腔,却没哭出来,只剩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哭什么哭?丢不丢人?”

    殷裕猛地回头,只见柳时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楼下。她看起来还是虚弱得很,此刻看到殷裕张大个嘴巴干嚎,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把你嘴闭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呸呸呸!”

    殷裕吸了吸鼻子,猛然扑上来,将柳时衣抱住:“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还真怕你死了。”

    殷裕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柳时衣无奈又好笑。

    “行了,这不是没死么。”她将殷裕的脑袋推到一边,还是软了语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殷裕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笑容邀功:“那可不呢!我可是天天去给菩萨烧香,拜了那么久才把你的命求了回来!”

    柳时衣眉心一跳:“村口那个小庙里的菩萨?”

    殷裕点头,柳时衣很是无语:“那是送子观音!”

    殷裕一愣,随即大咧咧地一摊手:“甭管是啥菩萨,你就说你醒没醒吧!”

    柳时衣嫌弃地撇了他一眼,衣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其他人:“萧石头他们呢?”

    殷裕立刻耷拉下脸,苦哈哈地看着柳时衣:“你醒晚了。”

    “……什么意思?”

    “魄风刚走,去找师父了。他们去中州了,说在那里看到了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