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

    柳时衣拎着月见刀,走到了刘礼身前:“别急啊,先说说,你们母子干什么要强抢民女?”

    归元丹的药效逐渐过去,刘礼不复先前的暴戾,反而变得更加苍白,像是随时要断了气。

    他瞥了一眼被殷裕护在怀中的沈溯,低下头自嘲地笑笑。

    “你是说那女的?我对她从来没有兴趣过。”他的声音沙哑,但语调却很是不屑。

    “他说的对,”刘礼疲倦地看了眼萧时,“我娘抢了她来,不过是因为她与小月八字相同。”

    “红白撞煞,便是靠着这相同八字之人,延续活着的人的生机。”

    一旁的殷裕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他瞪大双眼,很是不忿:“什么鬼东西,你自己的命,关旁人何事!”

    刘礼像是丝毫没听见殷裕的怒火,眼神失焦地盯着远处。

    萧时从袖中取出那个纸人,轻轻地放在刘礼的面前。纸人虽然被水晕得已经看不清楚具体细节,但从大致的笔触痕迹上,还是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那面上的五官曾经定是很精致。

    “这纸人,便是你口中的小月做的吧?”萧时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刘礼的目光落在纸人上,他愣住了,脸上再度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仿佛被揭开了内心深处的伤疤。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小月、小月......”

    刘礼伸出手,想要摸那个纸人,手却停在了近在咫尺之处。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刘礼。”刘礼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涩的喉头生挤出来的。

    殷裕闻言,眉头一皱,疑惑地打量着刘礼。

    “你是说,那专门负责祭祀礼节相关事宜的礼部尚书刘述,是你爹?”

    “我祖母还跟他打过交道呢。但从未听说过他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殷裕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别说是尚书之子,压根儿就没听说过刘府有过这样一个被束缚在深宅之中的残疾男子。

    听到刘述的名字,刘礼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像是想把所有的不满和痛苦都咬碎在嘴里。

    “他算什么父亲。”刘礼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和绝望。他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水光,难以掩盖那双眸之中的痛苦。

    殷裕见状,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深宅大院里的事,向来藏着不知多少秘密。

    看刘礼这个苦大仇深的样子,只怕这看似软弱无能的公子哥,背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和痛苦。

    刘礼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直到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这才复又开口:“我是刘家的嫡子,因我自幼双腿有疾,不能行走。所以我爹只把我藏在这老宅之中。”

    “从前的我,真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意思透了,直到遇见一个女孩,她叫小月。”

    刘礼深深叹气,眼前,再度出现了和小月相识的那个初春。

    那一年的春日很短,柳絮一夜之间四处纷飞。然而,无论外面是怎样的美景,都跟被锁在深宅大院中的刘礼毫无关系。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刘礼坐在池边,身下是一把由玄铁打造的轮椅,坚固而沉重,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沉重和痛苦。

    刘礼凝视着面前的池子,池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镜子,映照着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绝望。他缓缓推动轮椅,想要将自己滑入这深不见底的池子中,彻底摆脱这世间的纷扰。

    有什么意思呢?从小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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